郦复石绿两人悄悄儿的出了院子,往后门走去。
今日府里大宴宾客,又因为麻将的事,大家直忙到戌时末才收拾好,一众丫环仆妇们也都累了,能歇着的都歇着去了,况且天气又冷,这个时候出去,院子里都没碰上人。
两人一路来到后门,守门的婆子怎么会不认识以往满园子乱窜的二爷呢,忙行礼问安了,见郦复此时要出去,便很是不解的问道:“二爷,这个时辰了,您怎么从这出去啊?奴婢们可不敢给你开门那,要是公爷知道了,可不打死奴婢们啊!”
“去去去,老货别多嘴!我只是去后面杂院找个人,又不走远,你咋呼什么!”
“哎哟我的爷!可不敢啊!要不您给说说,你找后面杂院里谁家呀?您要是能说得上来,奴婢送您过去,也好过到时主子们问起来回不了话啊!”
郦复一听,正中下怀,便说:“我自然说得出来。我要找大厨房当差的方婆子家,你若是能带我去了,我赏你!”
“谢二爷!那……奴婢带您去?”守门婆子想着,这主儿,可是个能拆天的货,若是不给他去,一准闹得满院子不得安宁,到时候还不是自己挨骂,他既然只是在后面杂院,不如带他去了,也好看着他的去向,主子们问起来好答话,也好得些赏。
守门婆子打算好了,便真提了个灯笼,当先领路,带他们去方婆子家了。
方婆子今儿也累了,这么多人的寿筵,她又是个低等的粗使,还不是脏活累活都丢给她,折腾到这时候也刚回,才进门喝了口冷水,院门上便有动静。
‘啪啪啪’的敲门声,方婆子吓了一跳,这个时辰了,谁还会来?
她赶紧去开门,一看,守公府后门的婆子,正带了两个人站在门口,这时候也看不清楚面孔,只听见守门婆子说道:“方婆子,快去煮些热水,把桌椅擦擦干净!二爷来了!”
方婆子愣了半天没明白什么事,倒是郦复,一把从守门婆子手里抢了灯笼过来,冲石绿努努嘴示意给赏,自己只管往屋子里走。
石绿打发了守门婆子,对着傻愣的方婆子说:“还不快进去伺候着?我们二爷来问七姑娘的事。”
“七姑娘?谁?谁是七姑娘?我家聋女?”方婆子还是不明所以,这个时辰找上门,她直觉得不是好事。
二爷?自己只敢远远的瞧几眼,也只上次在勤学轩领聋女回来时,才算瞧清楚了眉眼,他来这里干什么?难不成聋女闯祸啦?哎哟,那自己可不能帮她认啊!
方婆子这么想着,脸上便带上了谄媚,开始套口风:“哎哟,二爷!您里面请!您这贵人踏奴婢家这贱地,实在是心里惶恐啊,是不是我们聋女惹您不高兴啦?若是那样,您打也好,骂也好,她可都是您的人哪!”
郦复啊,他也就对唐七糖是俯首贴耳的顺从,其实一贯来都是个爱胡闹的主,见方婆子这样,心里转了几个圈,便眼睛一瞪,公子气概十足的说:“别扯别的!我且问你,你算聋女的什么人,能帮聋女担些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担些什么?聋女她真闯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