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的珍珠笑道: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不过现在您进宫了,他们成亲也就顺理成章了,只是流风大人也许又觉得让王爷瞧出来他们是私定终身,反倒不好了。
脱脱渔此时只剩苦了,问:要本宫赐婚是姐姐的意思么?
珍珠双手乱摇:“不是!是府里的人这样议论的,毕竟自从王妃去世那天,王爷就再没回过王府。要是大郡主嫁个旁人,脾气好也罢了,如对面兵部尚书家的邱大公子,动辄凌辱打骂下人,那这些人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您知道,年初为了王妃的事,府里的奴婢不是少了手指头就是少了手指头,喏!”她举起左手,少了一个小拇指。
一旁的翡翠听见了,指了指自己的嘴,泪便流下来。
脱脱渔知道,她在那场浩劫中还失去了舌头,就拿着帕子给她拭泪。
只有九个脚趾的玳瑁,走路依旧有一点儿瘸,她端着酸梅汤刚走到脱脱渔面前,就看见一群内监和宫女簇拥尚宫局的两名尚宫过来了,她们一眼瞧见刚才的两个宫女绿叶和红花也在其中,不约而同觉得自己的小主人一张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灵。
两名女官,一个二十出头,一个三十有余,是尚宫局的最高尚宫,虽穿着素白绫孝服,但那精致的高耸发髻,用银钗珍珠白色绢花等素色首饰点缀其中,颇具贵妇威仪,昭示她们的身份非同小可,六局的尚宫个个都出身世家贵族,是从五品以上的女官,也是皇帝的后宫,一朝得皇帝召幸,就会晋级嫔妃之位,而且品级都很高的那种。
平时,连宫里的小内监和小宫女都要尊称她们一声尚宫娘娘。
“两位娘娘,就是她们四个,先帝国丧之际,刚才居然敢哈哈大笑,因怕我们告密,还用首饰贿赂我们,可我们是曹王妃手下的人,哪会被她们这些人收买?之所以假模假式地要了,就是拿它们做个物证。”
绿叶和红花指定玳瑁四人,玳瑁给尚宫行礼,辩解道:“尚宫娘娘明察,奴婢们根本就没有哈哈大笑,只是一天一夜没合眼,乏累的捂着嘴打哈欠……”
绿叶扬起手里的罪证:“要只是打哈欠那么简单,为什么还要拿珠钗贿赂我们?”
两个尚宫过来给脱脱渔行礼,道:“参见太后娘娘,不知道这绿叶红花两位姐姐说的可是真有其事?若真有,奴婢们不能袖手旁观,这先帝驾崩,举国如丧考妣,伤心哀恸,后宫里自然更要做个榜样,否则,败坏了宫规,这宫里岂不是要大乱了么?”
宫里的人都猜测,凉王侧妃曹果儿也许会登上中宫宝座,所以这两名正五品的尚宫对她的贴身宫女礼敬有加,甚至比对脱脱渔这个过气的倒霉太后客气很多。
脱脱渔道:“你们做实的事情,干嘛还来问本宫?本宫要说没有,你们会认为本宫偏袒自己身边的人。”
两个尚宫看脱脱渔小小年纪,说话声音还有几分稚嫩,根本没把她瞧在眼里,就逼近一步:“娘娘说的话也对,是没有自己给自己的奴婢做证的道理。这样吧,您只要解释清楚这几支珠钗是谁的,它们又是怎么到了绿叶和红花两位姐姐手里的,奴婢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脱脱渔道:当真?
“娘娘面前,奴婢们怎么敢说假话?”
玳瑁四人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小郡主,她们无比后悔把珠钗冒冒失失地送了人,那可是魏王妃的遗物,是大郡主脱脱朔华所赐。
“这……你们也瞧见了,今rb宫要从懿坤宫搬到永宁宫,本来个个心情不好,更糟糕的是,本宫检查亡母的首饰盒发现少了几只珠钗,所以这会子……”脱脱渔的话说了半截,机灵的珍珠会意,跪下来哭道:“所以这会子主子正大发雷霆之怒,把琉璃盏都摔了。”
绿叶和红花大张着嘴,: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们几个从头上拿下来塞在我们手里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