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下,说,“我给孩子起了名字,霁,秦霁,好听吗?”
她忍不住又想逗他,“你就这么肯定是你的?”
他的神情很坚定,语气也很坚定,“我知道是。”
她向他举了举杯,抿了一口酒,秦典则一口饮尽,她没再说话,转身走了,余光里皇帝的目光堪堪从他们身上收回去。
她知道对秦典来说,或许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比如她,比如孩子,这是他的心愿,她没有理由去责怪他。
秦典失踪多时,皇帝已经任命了新的禁军统领,以秦典目前的状况来说,确实也不大适合再做禁军统领,他身上有伤,身体也大不如前,还有一条腿是瘸的,但皇帝依旧重用他,让他到内务府任副总管,在所有人看来这是一份人人羡慕的肥差,不用风里来雨里去的操练,舒舒服服的,就把钱给挣着了,大家私底下都说,皇帝是一个念旧情的人。
只有秦典和蓝柳清知道,这份差事不简单。
尽管秦典小心翼翼,还是被人抓了把柄,告到了皇帝跟前,素典是个武将,耍阴谋,玩弄权术,他并不在行,内务府的那些猫腻,他有耳闻却不知详情,当证据摆出来时,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当然也知道,皇帝不会给他反驳的机会。
千辛万苦回到京城的秦大人被打入了大牢,皇帝震怒,觉得他辜负了自己的一番好意,批了斩立决,这一次,他要光明正大的杀秦典。
蓝柳清知道自己不能去求情,她求情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但她终究没忍住,如果皇帝想让她低头,她可以,于是在某个深夜里,她跪在皇帝面前,“请陛下饶了秦大人,一切都是臣妾的错。”
皇帝看着她冷笑,“你有什么错?”
“是臣妾害了他。”
“你喜欢他?”
“不,臣妾只是为了要逃走,利用了他。”
皇帝说,“我猜也是这样,”他哼了一声,“朕以为你不会在乎他的死活。”
她说,“如果他死在外头,臣妾不会过问,但臣妾不忍心看他死在眼前。”
皇帝说,“你倒是很坦诚,”他嘲讽地笑了笑,“原来你的心没有朕想的那么硬。”
“臣妾没想过害人,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想回去。陛下已经惩罚过秦大人了,臣妾虽然不知道过程,也想得到必是九死一生,他既然能回来,陛下应该给他一次机会。”
“给他机会,让你们私底下相会?”
“臣妾不会与他单独见面,如果见,也必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
皇帝想起百日宴那天,当着所有人的面,她有恃无恐地和秦典说话,秦典的座位排在角落里,没有人听到他们说了什么,但在那种场合下,他们应该不可能说什么体己话。
皇帝沉默良久,“以后当着朕的面,也不要再见。”
她丝毫没有犹豫,说了声好。
皇帝上前把她扯起来,揽进怀里,静默了片刻,说,“不要怪朕,朕不希望有人把你抢走。”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揽紧了他的腰。
皇帝低下头,亲吻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