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九进府后不用墨容澉吩咐,径直去了揽月阁,里里外外瞧了个仔细才到他跟前来回话。
“王爷,没有任何外人入侵的痕迹,以属下判断,应该是王妃自己跑出去的。”
这一点墨容澉一早就想到了,放眼整个东越国,还没有谁敢到他府里来劫人,再联想到白千帆那出神入化的甩人功夫,不难得出结论,她是自己跑出去的。
只是这么晚了,她跑出去干什么?一个姑娘家,万一碰到坏人了怎么办?
他越想越忧心,让贾桐带着他的令牌到京师卫戍营调锦军找人,宁九则带人去各个城门口打听,先得弄清楚她出没出城?万一小丫头一个不高兴,远走高飞……光是想一下都让他揪心。
心里恨恨的骂:养不熟的白眼狼,关她两天,就要闹得要离家出走,行,你走,走了就别再回来。
人刚撒出去,紫俏把画像取来了,在灯下展开来,画像上的人儿果然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儿,墨容澉心里越发不痛快,将画像胡乱一卷,掷在地上,大喘了几口粗气。
顾青蝶在一旁偷偷观察,见楚王爷气得两眼冒火,忙上前劝慰:“王爷息怒,王妃还是个孩子,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妾身今儿个也劝王妃了,可王妃说,”说到这里,她停顿下来,欲言又止。
墨容澉果然问,“她说什么?”
“王妃说,说不喜欢这里,还说这里象个牢笼,早走晚走都是走,迟早要出去的,妾身以为王妃只是发发牢骚,哪能想到她是真存了这个心思。”她偷偷瞟了墨容澉一眼,接着说,“妾身劝王妃,说王爷待王妃这么好,怎么总想着出去呢?可王妃说,她志不在此,荣华富贵不算什么,外头的自由自在才是她喜欢的。”
墨容澉在心里冷笑,外头恐怕还有她惦记的人吧!
他又气又恨,心里象揣了一把火,在府里也呆不住,干脆骑着马出去,真恨不得立刻把那个小丫头抓到跟前狠狠打一顿!志不在此么,好得很,堂堂楚王妃的头衔都不放在眼里,一心就想着和杜长风过自由自在的小日子吧?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然而白千帆依旧石沉大海,一点消息都没有,城门口的守卫都一一问过了,没有任何人出城。所以,白千帆还在城里,可倒底在哪呢?
墨容澉很焦燥,临安城里的客栈酒楼找遍了,影子都没有,总不能挨家挨户拍着门的搜吧,太大张旗鼓,他面子上不好看,万一把皇帝惊动了,说不定还要治他个挠民罪。
东方渐露鱼肚白,天快亮了,天一亮,就更不好找了,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调转马头往府里去,准备再仔细审一审月桂月香,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刚到大门口,宁九气喘吁吁追上来,“王爷,有消息了。”
墨容澉精神一震,坐在马上问,“王妃在哪?”
宁九下马拱了拱手,“南门的守卫刚想起来,大约是丑时一刻,有位姑娘到城门口打听杜提督住哪,还寻问他伤情来着。”
墨容澉眼睛微眯,眼底起了冰霜,原来如此,她跑出来是因为惦记着杜长风!怪不得画像上一副落落寡欢的样子,是想她的情郎了!
他咬牙彻齿的问,“她在哪?”
宁九迟疑了一下,“守卫见她可疑,押到尹府衙门去,暂且关押在牢里了。”
他以为墨容澉会大发雷霆,哪知楚王爷只是轻哼了一声,“以为她多大的能耐,还不是自投罗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