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元霜没多想,为了显示自己对白千帆的好,便道:“王妃每日的早饭只得两个素包,所以妾身常将自已的那份带到揽月阁去,与王妃一同用。”
墨容澉身子往后一靠,两眼微夹着寒霜,一字一句的问,“为什么王妃的早饭只有两个素包?”
修元霜一惊,微张了嘴,说不出话来。这她哪知道啊,这是之前延下来的规矩。
可话又说回来,现在是她主事,王妃的早饭是两个素包,她一个侧妃倒花样繁多,又是银丝卷,巧烧卖,又是蛋桨,豆汁儿的,说出去确实有些不妥。
见楚王动了怒,她卟通一声跪下来,“王爷,这事怨不得妾身,府里的用餐都是有等级的,妾身接手内宅时,王妃的等级便是如此,那时侯王爷,王爷您对王妃……妾身问过郝大总管,他说不先不让动,妾身也就没多想……”
墨容澉深咽了一口气,说来说去,原来是他自己的错,是他对白千帆不好,底下人看他脸色行事,所以才苛刻白千帆。
他原先的意思并不是这样,虽然不见面,不说话,但愿意好吃好喝供养着她,过上一年半载,就同她离和,找个好夫婿把她嫁出去,可没想过要苛待她。这班天杀的奴才,这段日子以来,白千帆不定受了什么委屈呢。
他又是自责,又是恼怒,桌子一拍,“叫郝平贯进来!”
郝平贯就在门口侯着,听到声音,吓得一个激灵,进门就跪下了,先前墨容澉一回来就问王妃,他就知道坏事了。
见王爷把王妃扔在后院不管不问,以前王爷收了心,毕竟中间隔了个白丞相,王爷偶尔心血来潮是有的,但过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他以为就那么着了。没成想,王爷现在对王妃的情又死灰复燃了。
墨容澉绕过桌子走过来,二话不说,抬脚就踹,郝平贯应声倒地,捂着心窝子爬起来又跪好,“王爷息怒,奴才有罪,王爷赏奴才板子吧。”
墨容澉是真气着了,怪不着昨日白千帆对他的示好表示淡然,想来是受了委屈灰了心,心里有气。他之前那般疼爱,什么好的都紧着她,后来虽说不见面,各过各的,也还是舍不得她有半点闪失,那日听到她落入湖中,拼了命也要把她救回来,这些个天杀的奴才居然敢委屈她!
“好说,二十大板,自个去领吧。”扬声又唤宁九,“你去执刑。”
宁九应了是,看郝平贯腿发软,上前搀了一把,扶出门口。
见修元霜还跪着,墨容澉没好气,“起来吧,以后办事仔细着点,王妃是本王的嫡妃,身份何等尊贵,切不可怠慢了她。”
“是,妾身知道了。”修元霜站起来,福了福身子慢慢退出去。
她头一次在地上跪这么久,冰凉竖硬的地面跪得膝盖生疼,在墨容澉面前,她硬撑着,出了门就把手搭在秋纹的肩头上,声音虚弱的道:“快扶我回去。”
秋纹见她脸色不好,有些担心的问,“主子,王爷对您做什么了?”
倒没做什么,就是罚跪,说出去怪丢脸的,一个新媳妇进门还没一个月就被罚跪,若是让顾青蝶知道了,一准笑歪了嘴去。
她任秋纹扶着慢慢往后院去,心里没来由的恐慌,王爷对白千帆疼爱成这样,一听说她受了苛刻,不但大总管挨了板子,连她都罚了跪,这倒底是兄长对妹子的疼爱还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自己挑了话头是想试探,这样一闹,更让她雾里看花,弄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