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比过电子地图,卡片上地图标注的地方,是位于天湾区的一个商业广场,名叫天湾广场,离他家不过二十分钟车程。
卡片上写的时间是戌时,换算过来,也就是晚上七点到晚上九点间。
但是季思危查过天湾广场的营业时间,下午六点就已经打烊了。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那么早打烊的商业广场。
既然打烊了,为什么还要让他把东西送过去?
最匪夷所思的是,天湾广场位于天湾区最繁华的黄金商圈心脏地带,网络上能查到的资料却寥寥可数,存在感极低。
就像被人故意抹去了一样。
疑团重重,季思危心知此行一定有凶险。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没有其他选择。
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儿,养足精神,又去附近医院换了药,下午四点半,季思危把所需要的东西全装进背包里,考虑了半响,还是把小木偶带上了,还顺便带了一把水果刀。
也不知道今晚要对付的家伙,怕不怕水果刀。
想起瑰苑里遇到的那些邪祟,季思危沉默了,默默把姑姑给他的平安符戴在脖子上,放进衣服里面。
在进副本之前,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现在……他需要重新审视这个世界。
接着,他把110设置成一键拨号,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还是人民警察让人有安全感。
下午五点,陈叔准时来到季家,开车带季思危前往天湾广场。
“思危,今天是中元节,你来天湾广场做什么?”
季思危出事后,鲜少出门,陈叔憋了一路,直到到达目的地,才鼓起勇气打探了句。
“有事。”季思危没有多说:“陈叔,您先回去。我办完事后,再给您打电话。”
“这怎么行?”陈叔一听就急了,回头看向他:“思危,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地方邪门的很,今天又是中元节,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陈叔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给季家工作,季思危双腿受伤后,一直是他在照应。
陈叔是真的关心季思危的安全。
“陈叔,你为什么说这里邪门?”
季思危敏锐地从陈叔的话里捕捉到了重点。
网上能查到的资料不多,也许可以从陈叔嘴里知道一些有用的线索。
“这个地方,死过很多人。”陈叔不自觉地压低声音,好像担心被谁听到一样:“这里出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后来大家都对这些事闭口不提,你自然是没听说过的。”
“出事那年,我也才十几岁,还是个靓仔,发际线也没有现在高……因为家住在附近,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听说这里底下有条龙脉,适合经商,所以当年有一个来头很大的开发商盯上了这块地皮。”
不知道陈叔当年是不是个靓仔,但关于天湾区有龙脉的说法,季思危确实有点印象。
爷爷曾经和他说过,天湾区坐山面水,四象齐全,背靠着的天湾山,是一条绝佳的帝龙脉。
天湾广场离天湾山很近,也许是一支旁出的龙脉。
“然后呢?”
季思危问道。
“开发这里本来是件好事,可是那个开发商不走正道,偏要找地痞流氓来强占居民地产,犯了众怒,居民们被逼急了,一怒之下在建筑工地放了一把大火,大火烧了整整一夜,三十几个人死于非命。”
也许是为了让季思危知难而退,赶紧离开这里,陈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神秘,再给他配个五毛钱的诡异背景音乐,就能充当恐怖电台了。
“工程就这么耽搁下来了,没过多久,听说那个开发商遭了现实报,杏+橙了(全家死光了)。”陈叔说到故事高·潮,还激动地拍了拍手:“过了两年,有人接了这个烂摊子,可是在挖地基的时候出意外了……你猜怎么着?”
“怎么?”
季思危很捧场地露出想继续听的表情。
“挖出了八口棺材!”
陈叔瞳孔放大,用手比了个八的姿势,啧了一声:
“可惜他们没当回事,竟然把棺材就地烧了,但从那以后,工地里每天都有人莫名其妙死亡,开发商这才慌了,请了个风水大师过来。风水大师和建筑设计师一商量,改了建筑格局,这才没烂尾。”
“但是,我听说之后,经常有人来这里跳楼,还有人莫名其妙死亡或者失踪,只是消息被压下去了。”
陈叔清了清嗓子,悄声说:“而且,你知道最难顶的是什么吗?”
季思危:“是什么?”
陈叔:“阴公猪,这里生意太差了!好多人都倒闭了,你说惨不惨?”
季思危:“……”
听完陈叔的话,他陷入了很久的沉默,眼看快到天湾广场的打烊时间,他拍了拍陈叔的肩膀,说道:
“陈叔,我心里有数,您先回去,等我消息。”
见自己声情并茂地说了半天灵异故事,季思危却不为所动,陈叔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你万事小心。”
“如果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就装看不见吧。”
“还有,如果有人拍你肩膀,可千万别回头啊。”
陈叔临走前,还给季思危支了两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