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过了一夜,妻子非但没气消,还比昨儿更添气性了?
萧莹莹闭上眼,想起昨夜的噩梦,身子那是忍不住冷汗如瀑啊。原来,梦里,萧绝也如昨日般策划,结果比武输了,筝儿被赐婚给耶律野,哭得死去活来,最后还一头碰死在抬往番外的大红花轿上。
鲜血横流,触目惊心。
比武这种事,输赢各占一半,纵使萧绝武艺再高,谁又能保证一定能赢?萧绝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能抱得美人归,便将筝儿置于那等危险境地。如何能原谅?
是以,噩梦过后,萧莹莹更生气了。连带着将傅远山又数落一通。
傅远山听了原委后,沉吟了半日,不得不承认萧莹莹的顾虑是对的。一拍桌案,头一次附和妻子道:“萧绝那混账小子,活该被淋死,被冻死。”
傅宝筝恰好前来探听消息,刚至窗下,陡然听到爹娘的对话,脚步一顿,暗道不好。正要回身去向四表哥通风报信时,偏生堂屋里走出一个丫鬟来,朝里头回道:“姑娘来了。”
傅宝筝只得进去给爹娘请安。
然后一直侍奉在爹娘身侧,听着爹和娘你一句我一句,不住的数落萧绝。傅宝筝心里急得不行,却无计可施。
幸好,正当情绪低落到谷底时,惊见爹爹偷偷儿朝自己挤眉弄眼,然后傅宝筝恍然大悟——原来爹爹并非被娘亲说服了,两人抱团,而是爹爹故意顺着娘亲,好让娘亲消消气的。
人嘛,在气头上时,自觉有理还被家人唱反调,只会越想越气。相反,家人倒在自己这边阵营,就容易想开,消气些。
于是,早饭上,一家子连着央儿围坐在一处,央儿在傅宝筝叮嘱下,也配合地骂了萧绝两三句。傅宝筝也低头再次朝娘亲道歉,态度诚恳,乖巧极了。
果然,萧莹莹脸色好看多了。
可萧莹莹一直任由萧绝跪在门外,不搭理。萧绝冻了一夜,又遭了雨淋,今早还没得饭吃,饿着肚子继续跪在又凉又硬的青砖上谢罪,其苦万状。傅宝筝稍微心头想一想,就心疼坏了,可一时也无计可施,劝不好娘亲。
傅宝筝正暗自焦心时,守门婆子进来回道:“郡主,国公爷,耶律太子来访。”
正在用饭的一家子听了,眉头蹙起,这个番外太子前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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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耶律野,比武输了后,双腿瘫软,已是狼狈万分。
谁想得到,被庆嘉帝安抚过后,庆嘉帝带着众妃子还没走出比武场,耶律野忽然腹痛不已,一股稀拉拉的东西控制不住的拉了出来,脏了裤子,臭烘烘的。惹得那些还未散场的贵妇人和姑娘纷纷掩住口鼻逃窜,还有胆大的直言:“真臭。”
耶律野真尴尬的无地可入,恨不得化成一缕青烟飘散了才好。
哪曾想,夜里腹痛更甚,一晚上尽去净房了,一趟又一趟,折腾得一夜不曾合眼,叫苦不迭。天明时,身体虚弱极了,脚下如绵,以至走路都困难了。
不过早饭后,鹰子报来了一个好消息:“太子殿下,傅姑娘她娘不知怎的嫌弃上了萧绝,将萧绝赶至门外,风雨里整整跪了一夜,都不让起。他们决裂了!”
耶律野听了,心中大喜,顿时整个人都恢复了精气神,荡悠悠的觉得进入了一个幻境——里头萧莹莹后悔不迭,抗旨拒婚,傅宝筝更是以死要挟不肯上花轿,哭哭啼啼朝耶律野求救。
于是乎,从幻境出来后,耶律野激动地一拍大腿:“走,解救孤的太子妃去!”
于是乎,耶律野带着一队侍从,大步走到傅家小院,见到跪了一夜的萧绝,面色惨白如纸时,他得意地挺身昂头,大笑着打招呼道:“哟,这不是昨儿个威风凛凛的晋王世子吗?这是怎么了?”跪在这里,像只流浪狗似的。
萧绝跪得笔直,不理。
得不到回应,耶律野丝毫不以为杵,依旧笑容满面,一双黑眸时不时扫一眼衣袍湿透,尚未晾干,遍体狼狈的萧绝。
为了羞辱萧绝,耶律野还特意走到萧绝正前方,整理了一番衣冠,美美地伸出修长的手指,弹一下衣摆。
随后,有婆子出来,恭敬地请耶律野进去。
耶律野更是一撩衣摆,大摇大摆地进去,还不忘回头觑一眼萧绝,神气十足。
但耶律野不知道的是,待他转过影壁不见了,身后的萧绝,此时唇边那抹笑开得正灿烂。宛若在说,老兄,终于等到你了,你也太慢了些,等得我好不焦心。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来了,来了,这章比较肥,43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