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高瞻远瞩,这份心性,一般的男子真真是远远比不了萧绝啊。
可惜了。
萧莹莹与筝儿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她反对的真实原因,而那个真实原因,虽然萧绝没说,但萧莹莹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那件事关系重大,不方便再告知第三个人,包括傅远山也不方便透露。
是以,萧莹莹在傅远山跟前,反反复复说萧绝不合适,也只是一直将落脚点放在萧绝眠花宿柳、风流多情的浪荡上。
“浪子回头金不换,千帆过尽,万花看透,这样的男子一旦收心,能将媳妇儿宠上天!”傅远山拍着大腿道,“曾经的风流都不叫事。”
萧莹莹:……
说来说去,臭男人都一边倒的维护萧绝,萧莹莹忽的不想跟臭男人说话了。
“莹莹。”傅远山忽的张嘴想说什么,可还不等他说出来,就听萧莹莹翻脸道: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这门亲事我不同意,你和筝儿都死了那个心!”
说罢,萧莹莹搁下手中的竹筷,一把起身离开了饭桌,径直去了里间。
傅远山见莹莹生气了,赶忙追过去抱住她哄,先不提萧绝了。
~
戏园。
厢房的床榻上,一个娇美女子昏睡在海棠红的春日薄被里,露在外头的小腿青青紫紫一片。
“水,水……”
姑娘轻轻唤着,可是过了好久也不见丫鬟前来伺候。
睁开眼,姑娘有些发懵,这是在哪儿啊?好陌生的暖红色床帐。
忽的,姑娘想起来什么,猛地坐起身,看到床上地上散乱的衣物,然后:“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之后,昏睡前的一幕幕全都闯进了脑海里。
“不……”
“不……”
姑娘疯了般掀开被子,捡回衣裳死死搂着,一个劲痛苦地喊叫。
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先头被反锁在雅间的傅宝嫣。
“嫣儿啊……你在哪啊?”
“嫣儿啊?”走廊里响起二太太邢氏的呼喊声。
房门忽的打开,一阵风袭来,跌坐在床榻下的傅宝嫣似乎很冷,抱住身子的双臂瑟瑟发抖。
傅宝嫣不知道房门为何会忽然打开,她一阵惊慌失措,下一刻巨大的羞耻感让她想爬起来去关门,关得紧紧的,让谁也看不到她的狼狈样。
可是还不等她起身,二太太邢氏已经走到了门口,双眼瞪大地望了进来,然后震惊地迈不动步了,一双眼睛死死盯住跌坐在床下的嫣儿。
二太太邢氏震惊了好一会,才猛地叫了一声:“嫣儿……”
简直惨绝人寰。
二太太邢氏是过来人,看到傅宝嫣那个样子,如何能不知道嫣儿遭遇了什么,若不是有丫鬟扶着,她险些就要瘫软在房门口了。
“二太太,二太太。”丫鬟死死扶住下一刻就能瘫软的二太太。
傅宝嫣瑟瑟发抖的坐在地上,慌忙拉开那些衣裙想穿上,可那些衣裙全都被撕破了,就是穿上也遮掩不住什么。
傅宝嫣不愿意自己这个样子被人看,哪怕是亲娘也不行,颤抖着手去拽床上的被子,拽下来将自己包裹得像蝉蛹。
这一番动作下来,难以避免地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傅宝嫣小脸都变形了。
“嫣儿,嫣儿,你不是跟太子在一起么?是谁害了你呀?”
二太太邢氏缓了好一会,终于恢复了点力气,赶忙让出地儿将房门关上,颤颤巍巍奔到傅宝嫣跟前,哭着喊道。
傅宝嫣一双眸子早就哭肿了,此刻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她裹在被子里,一声不吭,死死咬住下唇,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