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无垠，待在这里，待在定京，你可曾觉得委屈遗憾？”话是对着无垠说的，楚长歌却没有看他，眼睛望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只让人乌沉沉的，气压低到了极致。

“不曾。”有你在的地方便是天下，便是我存在的意义。只觉得欢喜，哪来的委屈，又怎会有遗憾？

“可是，无垠，你想想从前，从前我们做事何曾这样畏首畏尾过？大不了一拼，斗个头破血流，下来清个伤口，包扎几下，便又可上场冲锋，虽然是将命早就抵给了阎王爷的活计，但是何等快活啊！总归大不了赔上自己一条命。现在，我们要守护的人、家都还在，所以我们有了羁绊，哪怕这是必然的，哪怕我们是心甘情愿的，可有时候想起来，你难道不会怀念从前吗？”

“你，想说什么？”

“不能在等了。”楚长歌眼睛一闭，有蓦然睁开，就像新起的朝阳，突然照亮了整一方天地，“我们等的够久了。先讨点利息回来好了。”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楚长歌已然下定了决心，“五年，是时候让他们出去练练手了。等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便去爹那里请命，入楚家军。”

这一天，终于来临了，无垠心中无奈，“你爹是不会同意的。”

“他会的。”楚长歌笃定道，“小叔这次会回来，不只是因为要回来过年，更是因为我那位小婶婶肚子里有了身孕。楚家男儿最重感情，年后小叔就算再去楚家营，必然也不能全心全意了。而按照如今的局势，在战场上哪能有一丝分心？三叔虽然阵营不明，但必定是要参与太子之争的，父亲便断不能可能离了定京去坐镇楚家营。而我大哥......”说到这里，楚长歌顿了一顿，她对家人无比关爱、处处着想，却从来没有为自己真正想过，就像她接下来说的那样，“大哥他虽然自小便被称为文武全才，可他毕竟不曾真正面对过那个血腥的战场，纵然有千百次的模拟战，但若真的在战场上遇了大敌。恐怕...”

“够了。”无垠终于不想再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