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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街道安安静静,偶尔巷尾传来几声狗吠。
如豆灯光下,元奈坐在床边,手肘撑在木质的梳妆柜上,巴掌大的脸上惨白一片。
“西西……帮姐姐找些药酒来。”
她一边吩咐越姬,一边低头察看手肘的伤势,血迹已经暗黑,恐怕伤口已经和布料粘在一起了。
越姬深深看了她一眼,转头在房间里找起酒精和跌打酒,等她找回来时,元奈已经单手揭开了她胸口一侧的纽扣,露出里面绣着两朵剑兰的嫩黄色的肚兜。
她想脱了这上衣,只有这样才能尽量减少伤口的疼痛。
但是她忘了,受伤的右手根本不能动弹半分,单凭另一只手不可能脱的掉整件衣服。
越姬把药酒放到柜子上,站在她面前,眼神肆意扫过她胸前秀气诱人的锁骨,以及在下面的肚兜。
内心愉悦得几乎想把这个女人就地正法。
元奈肩膀扭了几下,没能把衣服挣开,咬了咬唇,想叫越姬给她拿把剪刀好让她剪开,谁知一抬眸就看到人就站在她面前。
下意识把衣服拢起,遮住胸前,颇为尴尬问,“西西,你在看什么?”
屋里安静得几乎能听针落。
越姬背着光,嘴角的弧度恰好隐在黑暗里,叫元奈看不清。
她忽的歪了歪脑袋,语气十分稚气问道,“奈奈,为什么我和你这里……”
指了指她的胸口,“不一样?”
这话一出,元奈愣了下,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怎么会问这个?
但转念一想,小孩子到了这个年纪有这种疑问很正常。
但是毕竟大家闺秀出身,她对一个小孩子讲不出那些话,含糊了几句搪塞过去,用手推了推越姬,叫她给她拿把剪刀过来。
越姬看她着实疼的厉害,也不再刨根问底。
没过一会,一阵劈劈啪啪的搜索后,她拿着剪刀过来,元奈想接过,但被阻止了,越姬抬起她的手说道,“还是我来吧,你手不方便,容易伤到自己。”
“那好吧。”
织锦布料的上衣被顺着手臂剪了一个大口,长袖和躯干分开,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肤色。
越姬眼神眯了眯,把视线移到伤口上,提醒她,“我准备揭了。”
“你揭吧——”
元奈话音刚落,只感觉到伤口一凉,紧接着一股刺痛像蛛网一样密密麻麻从手肘顺着经络传遍全身。
咬紧牙关,隐忍着。
越姬手上没停半分,消毒上药酒绑绷带。听到这声几乎微不可察的闷哼,引得她复杂盯着面前的女人好半晌。
元奈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
越姬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难得安慰道,“奈奈,还痛不痛?”
元奈摇了摇头,想要看看自己的伤口处理得怎么样,但不小心对上越姬的眼神,心头陡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她感觉这眼神有点直?
她顺着视线看下来,看到了自己的肚兜。
默了默,偷偷把胸前遮了遮,哪怕后背裸|露一片。
在孩子面前这个样子总归是不好的,她想。
越姬面不改色把她的动作收入眼底,在她用手掩住胸口的时候,伸手把元奈的手拿开,再继续拿掉她半挂在胸前的衣料。
“奈奈,我帮你把剩下的衣服脱掉,这样睡觉就不会碰到伤口了。”
越姬觉得自己的理由找得简直太是时候了。
但元奈拂开了她手,“西西,别闹。”
她转身给自己找了件比较宽松的亵衣穿上,隔绝了所有来得及或来不及欣赏的春|色。
元奈在床边收拾东西,越姬看着面前晃悠着的人穿戴整齐,心头一顿失落,还以为她今晚要穿着肚兜和自己睡。
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越姬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天花板,“那个女人怎么还没过来,怎么那么磨蹭?”
“奈奈?”她朝小厅喊了一声。
“西西,你先睡,我很快就过去。”元奈的声音柔柔从厅里传进来,越姬“哦”了一下,又等了大半天。
外面月色清透,已经是半夜。
“到底在搞什么?”越姬双手环胸,翻了个身,干脆起床。
“你在做什么?”越姬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写写划划。
她的字如其人,端静娴雅。
“算一下账目。”元奈头也没抬,一项一项的列出花销的支出,嘴边时不时呢喃叨唠。
“若刚刚我能再小心点就好了,就不会被歹人抢了去。”
元奈手上一顿,看着最后那一项意外没有的支出怔怔出神。
因为数额很大,几乎是占了她们一半的家当,就这么平白被人抢了,换成普通老百姓指不定得哭成什么样。
越姬定定看着她,这女人是在难过吗?
“算了,”元奈忽的笑了笑,释怀般合上账本,“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她转过头对越姬说道,“对吧,西西?”
越姬:……别以为我能说个中文就能明白你的叽里呱啦语。
元奈见她发懵一样呆在原地,才想起她应该不懂她们这边的文言文,噗呲笑了,牵起她的手,“西西,走,我们回去睡觉。”
越姬还是弄不懂那句话,听到这一句顿时来神,“睡觉?一起?”
元奈点了点头,进房前把灯吹熄,“不然呢?姐姐没有多的钱给你购置一张床,只能委屈你和姐姐睡一起了。”
越姬跟着她,眼里闪着莫名兴奋的光,“我们要脱衣服睡吗?”
“脱什么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