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泉小跑,主仆俩就到了洗衣房外,晚饭过后按理说洗衣房里也该歇了,可偏偏今晚闹起来,大门敞着,他二人走进去并没人发觉,皆全副精神的盯着水池边打架的两伙。
龚炎则身量高,一眼就看见春晓与一个面皮黑红的粗壮女人撕扯在一处,仗着她比那女人高一些,薅着头发往下按,那女人则抱着她的腰向外推。
两人外围还有三个婆子与一群人缠斗,满场尖叫咒骂,喧嚣的犹如诈尸的鸡窝。
福泉才要上前喝止,被龚炎则阻拦,惊诧的又看几眼春晓,转身出了院子。
福泉只得跟上,就听三爷阴阳怪气道:“眼见不一定为实,日久不一定知人心。”
福泉奇了怪了,正纳闷呢,三爷哧地一乐,眼底怒气消弭,只剩讥色。
“爷?”多年侍候,还是第一次见爷这么阴晴不定。
龚炎则瞥了眼他,冷笑道:“爷还是第一次发现如此趣事。”
“什么?”
龚炎则道:“古人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在爷这里,酒并非善物,倒是女人还能解点闷子。”
福泉愣了愣,更糊涂了,三爷身边的女人分两种,一种是绵延子嗣,例如良妾周氏;一种是解闷逗乐,那就多去了,府里的通房妾室,外头院里的粉头戏子,都是解闷的。
那三爷刚刚指什么?春晓?
难不成是看春晓与人打架觉得解闷了?可既然解闷为何还是这副不开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