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顾不上擦脚,塔拉鞋直奔窗户,外面月辉幽幽,浅薄的光线里并不曾发现谁在外面。
难道是疑心生暗鬼?
柴房偏僻,一直警惕着周姨娘暗中施歹手,整夜都不踏实。
这会儿许是出现幻听了……
慢慢趿拉着鞋往回走,黑暗中除了鞋底磨蹭地面的声音似乎还夹着别的什么。
她顿住脚,疑惑的皱眉,门外几不可察的有人活动铜锁,春晓立时全身肌肉绷紧,声线打颤的喊道:“是谁?”
僵住半晌却不曾再听到什么动静,难道真是幻听?抹了把额头紧张冒出的冷汗走回床边,此时水盆里的水有些凉了,这一惊一乍的把自己吓个半死,也没心思泡脚了,便将脚盆往旁边推了推,躺倒下来。
“哗啦!”突兀的声音在幽暗中显的惊心动魄。
春晓猛地坐起来,惊恐道:“谁?出来!”眼睛直直盯住门口,紧张的心都从喉咙里蹦出来。
可等了许久,没人应答,铜锁的声音也消失了。
她却不敢放松,后背的冷汗踏湿了衣衫,整个人僵成一团,而后闻到一股异味,似劣质脂粉,还夹着难以形容的鲜腥味。
不好!细细闻了才意识到危险,这时,脑袋已经发沉,潮水般的睡意席卷而来,更让她惊恐的是,房门开了。
一人穿着红衣进来,将门再度合上,随即朝着她走过来,越来越近,油灯昏黄的光线里映出少年略带兴奋的脸。
面孔有些眼熟,十多岁年纪,长眉细目,高鼻梁,面白唇红。
“你要干什么?”春晓强撑发沉的眼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