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馓子很费油,像周玉琴这种精密人是从来不会自个儿做,只要是去帮忙,回来的时候都会送点馓子当做谢礼,这样,孩子们也能解解馋。
油烧成八成熟的时候,就可以放筷子进去了,周玉琴一手拿着一只筷子,撑开后拉长,油锅很大,看火候差不多把面放入,整个面都要浸入油里,等稍炸会之后,表面起了小泡提起。
转动腕力继续浸入锅里,今个许家炸馓子,好几个邻居都知道,平日谁家炸的时候都会串门,说的是帮忙,也就是凑个热闹。
许彤梁冬冬几个在旁边心不在焉的玩着跳皮筋。
油炸面香出来后,几个丫头也没心情玩这个,扔下跳皮筋猴急的往锅边跑。
林悦也很怀念这个味道,小时候经常吃这个,后来等大点了,街上都卖起来,谁家也不会劳师动众的去做这个,所以记忆里的味道慢慢都要慢慢散去。
周玉琴看它硬度差不多,把炸至半熟的馓子斜折过来,等其定型后抽出筷子,炸到金黄时捞出。
色泽金黄,香脆味咸的馓子这就做好了。
刚捞出来沥干油的馓子,照理是要分给来帮忙的人的,大人们拿到东西象征性的吃一口,大多都会拿给了自个孩子。
林元安晶亮的大眼努力望着案子上的馓子,小爪子跃跃欲试,但碍于姐姐先前的教育,苦苦没有成功动手。
林悦把自己分来的一多半给了林元安。
“看看林家小丫头真是不错,这么小还知道护着弟弟,看我家闺女,这么大还和妹妹抢着吃呢!”
梁香香她妈因为刚出月子不久身子臃肿,头发一缕缕的被压在帽子下,一脸羡慕的望着干净漂亮的姐弟俩。
冬天村里北风肆虐,大多家长只是让孩子不饿不冷就算完成任务,哪里像林家,把孩子伺候的那么好?
自家孩子鼻子时常吸溜着两管鼻涕,就算哪天不流了,这鼻管这照旧有红红的痕迹,手爪子冻了,上面结着痂,脸蛋皴裂,衣服上没饭痂子那都老让人稀罕了。
人家家的姑娘,身上衣裳虽不是时兴的,但一直是干干净净,脸上的皮肤白白嫩嫩,一点不皴,眼珠子又黑又亮睫毛长长,唇红齿白的模样真让人怎么看也看不够。
难怪别人都说这老林家怪气,祖上那么多年生不出闺女,这攒存了这么多年的灵气都被这小丫头一个人吸收了。
也不对,这林振德家的小子也不差。
得,别找缘由了,人家大人能耐,都是一样的环境,难不成这西北风还绕过别人家的孩子特意刮到自家孩子脸上?
“许阳,给你”沈书兰见大儿子过来,撇了一大半塞进儿子手里,她这儿子打话,也不爱往丫头跟凑,这真让人糟心。
“妈,我不想吃”许阳嫌弃的皱着两条大粗眉。
“昨天不是一直嚷着吃呐,怎么今个突然就不吃了?”
“那是沈昌要吃,不是我”
“那,你不吃也行,给小伙伴们分分好了,别不合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