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蝉叹了口气:“这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
祝颜舒挽着张妈走在后面,见她们俩姐妹说个不停,叫停道:“你们俩说什么呢?”
两姐妹一起扭头,笑得一模一样的乖巧:“没说什么。”
祝颜舒才不上当,冷笑:“都规矩点,平时胡闹可以,今天不行。”
两姐妹便拿出做淑女的全部本领,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张妈紧张的一直咽口水,没有功夫教训两人。
一行人到了订婚的大厅,门口摆着两排花篮,都是恭贺苏纯钧与杨玉燕订婚大喜的。
祝颜舒掏钱买了十个花篮,这里却少说也有四十个,整条走廊全是花。
杨玉燕走过去时还乍舌,对杨玉蝉说:“妈也太下血本了!”
杨玉蝉亲自去订的花篮,肯定的摇头:“不是,我就买了十个。”
剩下是谁买的?
难道是苏纯钧?
杨玉燕不管是谁,先把这口锅扣在未婚夫身上,欢喜的骂道:“他真是乱花钱!”
不管花不花钱,反正足够风光。
走进大厅,客人们倒是已经来得差不多了,一眼看去,人山人海,几乎都坐满了,全在叽叽喳喳的说话。
杨玉燕一看就浑身发麻,眼前情景简直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
要不是杨玉蝉紧紧挽着她的胳膊,登时就想打退堂鼓。
幸好还有一个小厅。侍者把她们领进小厅,它挨着大厅,并不算小,有一个洗手间合并的更衣室,里面还有一面大镜子,外面有一条长沙发和一个梳妆台,并一些梳妆的东西。
侍者说:“我们这里也有化妆师,如果您需要,可以随时叫她们过来服务。”
祝颜舒说:“实在是多谢了。”她要掏出小费给侍者,侍者不肯收,说:“我不收自己人的小费钱,谢谢您。”说罢,行了一礼就出去了,还说他就在这条走廊上服务,需要他只要叫一声就行了。
祝颜舒坐下叹气:“他们在这里做事至少要会两门外语才行,学了这么多,却只能干下人的活,真是屈才啊。”
没了外人,张妈放松多了,道:“太太想多了,他们在这里赚得钱比在街上赚得多多了,穷学生要是能找到这里的工作就好了呢。”
祝颜舒笑着说:“说的也是,我也操不着这些闲心。你在这里陪她们,我出去看看都什么人到了。”
祝颜舒开门出去陪客了,杨玉燕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就蹦起来趴在门缝往里看,想看看都有什么人来参加她的订婚宴,她怎么觉得这么多客人一个都不认识呢?
她巴着缝看,杨玉蝉教训她:“你这样太难看了,一会儿出去打招呼不就知道了吗?”
杨玉燕眯着眼睛不回头,招手小声叫她:“姐,你看那个是不是吴小萍?”
杨玉蝉赶紧过去,杨玉燕让开,让她看。吴小萍是她的家教学生,一家早就从祝家楼搬走了,她爸爸爱赌,他们家穷的要靠吴小萍的妈妈洗衣服赚钱,所以杨玉蝉肯定没有送请柬给吴小萍。
“还真是她。旁边那个是她妈妈,那个是她爸爸?”杨玉蝉也巴着门缝看起来。
杨玉燕:“肯定是,哇,fù_nǚ长得好像啊。他们穿的还不坏啊,哪来的钱?”
吴家三口都到了,身上的衣服都很合身,不算时尚,但也不失礼,似乎都是新衣。
杨玉蝉摇头:“不知道啊,她上个月还说家教费要晚两天才给我,我一直没找她要。”
就是攒上一个月的家教费也不能换三身新衣服啊,因为吴小萍不是天天来,她一周最多来两次,到现在也才欠了十块家教钱而已。
张妈说:“你们俩都回来,这不是在家里,别调皮了。”
杨玉燕嗯嗯应着,突然又咦了一声:“那是不是金太太啊?”
张妈没见过鼎鼎大名的金太太,她听祝颜舒说过许多次,早就想看一看这个卖女求荣的狠心妈妈长什么样了,闻言立刻过去:“在哪儿呢?哪一个?”
杨玉燕和杨玉蝉都让开,张妈趴在门缝上,杨玉燕给她指:“就是现在跟我妈说话的那个。”
张妈哟了一声:“长得挺像个人样的,怎么不办人事呢?”
杨玉蝉也听说了金小姐的事,叹气:“世上什么父母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