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过……”他似乎看穿我的脑羞,又微微笑了下:“不过在他继承位置的那几天前,我就已经认识他了。因为我出发时间较早,原本那天只是心血来潮想去云城最热闹繁华的市集逛逛的,没想到就这么刚好碰见了他。那时他就坐在客栈二楼,身子椅在栏杆上,看着底下人潮,我和他居然就这么一眼对上了。”他似乎在回忆那段时间,边感慨说:“其实我还真没想到一向男色女色都不近的他,此时居然会蹦出这么一个未婚妻。”他眼里含笑看着我:“他不爱接近人,身上总是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哪怕只是友好的表面客套,他面对我们这些同阶级城主,做足了这些是没错,可态度却是相当疏远淡漠,嗯,虽然他表现的也没很明显,但偏偏我就是对这行事察觉得特别精。哎,别当这是我说给他的坏话,你纯当笑话看,笑笑就好。”语末还朝我眨了下眼。
我摇头失笑,正想感谢这番告知时,门外的玉就已经快步快脚的走进来了,“义父。”柳心看到他身影的那秒,马上站了起来,很热切的呼喊。
玉看到他,似乎愣了下,狐疑问:“柳心?你怎么在这里?”柳心短短说明:“我因为公事刚好经过这镇,想顺道来府里探探你呢。没想到却正好探到了云城主的未婚妻,这下可真巧。”当玉的眼神从他身上转到我这里时,我微微带笑的点头,他却是赶紧别开视线,对苍狼说:“在搞什么呢?依兰风尘仆仆的来到府内,你该先安排她房间下去歇息的。”
苍狼面对这番突如其来的斥责,倒是接受的爽快,完全没有丝毫的不甘:“万分抱歉,是属下思虑不周,我这就下去张罗。”他们两人压根儿就没事,对话从头到尾也都没任何停顿,彷彿自然。可我却对这情况感到诡异了起来,不晓得是不是所谓的第六感作祟,怪就是怪。正想开口说不用这么费心的时候,苍狼却朝我喊话了:“麻烦依兰姑娘跟我来。”
摸摸鼻子,好吧,人家都这么说了,拒绝这词果然还是不好泼冷水、这么轻易说出口的。于是我跟着苍狼离开大厅,回头时已经看到玉和柳城主有说有笑的起来了,似乎刚刚这回奇事都没怎么发生的样子。看来真是我多心了。我自心中暗忖。后面苍狼领我到客房,说门外会给我安排两名丫环,里头东西若有缺什么尽管跟他们说,他们自都会补上。在他要步出门外时,我赶紧出声喊他。“等等,神官。”
苍狼,说:“依兰姑娘可还有其他事?”我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想交代一下:“刚刚那件事……我是说马车上那件事,我不想让玉担心。”他会意过来,微笑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那么先请依兰姑娘,好生歇息下吧。”依兰推开房内的雕花木窗,看了下这满花的院子,她微微出神。
其实刚刚柳城主提到的云荷那些,我还真有些新鲜好奇。不知道在神王当初下凡来当这“云荷”时,中间到底是怎么样的过程,怎么样的心境转变呢?好比说神王愿意当我这个小小女神的机器轮回,任劳任怨的供依兰差遣时,他那时到底又在想些什么呢?想到云荷,就不晓得他这个时候在做些什么,都过了一天半了,眨个眼,两天,三天都要过了,为什么云荷还没有来找我呢?是因为我负气离家的关系吗?他低不下头?这也不可能,通常都是我占便宜、他吃亏的多。还是这次可真是我撒过头了?不然就是他根本不知道我的踪迹?但这也这也不太可能。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该是知道我在哪里才对,不然查查城门口,或是港口,总也有我一两个小小消息才对。
云荷定是知道我在玉这边的。可是,他却没有来找我。是想来,还是不想来?是能来,还是不能来?种种猜想使我最后只能朝窗外叹了口气。分离两天,渐渐开始想他了,或许,原来就真的只有我在想念他呢。关下窗,我倒头就躺,睡意渐渐袭上。玉说的还真是不错,我的身体开始乏了,自从在云府被云荷他们好生安养个段时间后,就真的变得娇贯了起来,不过一夜聊天未眠,不过船上左右上下的海浪晃动,不过马车的奔波赶路,我真的感到倦了累了,一躺下去,心情和身体也开始放松了起来,沉沉的想着这些,我不知不觉就这么睡去了。
醒来时是门外小仆恭敬敲门,请我去用晚膳的时间了。我迷迷糊糊的走着这个好似在哪里看过的长廊,心里暗想上午这顿觉睡得还真是不踏实,就算睡到现在也总觉得没饱,跟没睡差不多,还是特别爱睏。要不是这名小仆连敲了几次门,边姑娘快醒醒的喊,要不是心里良心过意不去,不想让他难做人,否则我还真不想离开被窝下床呢,毕竟依兰身体根本没感觉到饥饿。
在走过几个有印象的长柱,我发现小仆带我前往的地方越来越偏僻了。可是不知怎么搞的,我却也觉得越来越熟悉。我困惑了。现在若说是要去偏厅用晚膳,那么不该走这条路吧?等等,这里应该是周府吧?我第一次来的周府,那么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正确位置?偏厅在哪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但是眼前所见的景观对我来说却完全不陌生,好似在哪里见过,这里不是周府!是云府!元镇城的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