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机关转动的嘎嘎声,瞬间也盖过了萧萧寒风声。
此时此刻,胥道风与公羊福是棋逢对手,狭路相逢!
狭路相逢,勇者胜!
胥道风没有听温文的劝告,不进反退。
两手一搓,双手中火雷吱喇作响,扭成一团雷球。这团雷球几乎凝聚了胥道风浑身的灵力,压缩至凝实的雷珠。
雷音滚滚,竟与寒风相和。
只听得对面轰地一声炮响,公羊福的右臂再度石化,如同利剑出鞘,要杀人。
石臂化爪,朝胥道风拦腰截去,石爪上青筋暴起,关节粗大,宛如一双饱经风霜的农夫大手,无论抓农具还是抓农妇都是手到擒来。
“又是这招!哼!”
胥道风语出不屑,可是脸上却是闪过一丝认真,毕竟栽在这“肉臂回爪钩”一次,还是知道其中的凶险。
“火雷浮华!”
他将全身灵力一丝不剩地全都融入到双手雷球之中,又吐出一口精血,“呸”地一声吐在雷球之上。
一时间,雷球就如同火上浇油,火光四射。
烈火熊熊中,而雷球释放出的雷光像是被打磨过的铁杵,条条纤细入微,如丝如缕,丝丝可杀人。
一丝、两丝、三丝……也不知多少雷针激射而出,打在那石爪之上。
石爪结实,可也抵不住雷针千百枚。
瞬间千疮百孔。
“哈哈!公羊福,看你还有什么手段!”胥道风放声大笑,笑得恣意,笑得舒畅。
可是对面的公羊福根本对已经千疮百孔的石爪不管不问,其于空中飞翔之势不减,双眼尽是势在必得的坚定神色。
胥道风不敢造次,沉着应对。
“乖乖来受死吧!”公羊福与胥道风近在咫尺。
他能够清晰地看到胥道风手中雷球中雷针无数,夜晚长明灯,点亮世间浮华。绚丽刺目,可不知为何,让人心悸。
突然,他那硕大的耳垂瞬间长大如同海蜇水母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胥道风扣在其中,强忍着千百雷针同时刺耳的剧痛,强行将胥道风,拉扯而回。
这一切说着很慢,其实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恰好在这时,温文手中丁卯玄女脱出,塑成冰雕,手持冰剑,薄如蝉翼,却锋利无比,似可吹毛断发。
一剑出,逆萧萧寒风而斩,雪花顺风逆剑而碎者无数,可蝉翼冰剑在寒风乱雪中,如同细针穿丝绸,毫无凝滞。
一剑削在公羊福大耳垂所化的水母牢笼之上。
剑过,留痕,耳破,血溅三尺。
可是,另一侧的耳垂瞬间再度涨了三分,将缺口包住。
丁卯玄女要再跟一剑时,缠在公羊福腰间盘根错节的“橡皮筋”早已发力,拉扯着公羊福以及被囚住的胥道风极速退去。
一道道电光激流从公羊福的身上传递到那根橡皮筋上,在向后传递到公羊禄、公羊寿、公羊喜三人身上,分而受之,兄弟同心,有难同当。
温文立在原地,双眼微眯,因为他看到公羊福的双眼中闪过了一丝兴奋,那种神色如同四人刚刚来到餐霞宗、刚刚进入鬼庙幻境一般:对胜利唾手可得。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温文心头。
“我们似乎得撤。”温文回头朝钟离貌才淡淡道。
“不能撤啊,我们是一个团队,如果胥道友再次惨死,可以说我们便无法再齐心。就算有再大的优势,也不会转成胜势,这战场形势真是瞬息万变啊!”
钟离貌才最终还是下了全部追击,势必要救回胥道风或者为他报仇的命令。
而当胥道风再度能够看到天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又一次身处地方要塞前、两具持剑雕塑侍卫之下。
剑起剑落。
一股灵气从胥道风的尸体中释放而出,涌入到了旁边公羊四兄弟体内。
瞬间,四人全部踏入问星境中期。
四人相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一丝精光,嘴角上翘,似有无尽杀机。
“必杀温文,以报前耻!”公羊福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