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美的东西!
“这东西我不能收!”温文摆手拒绝道。
法器有天、地、人三品之分,这尊钟绝对入了品,恐怕品级不会低了。
兄弟归兄弟,可是这东西太值钱,自己就算再喜欢,也不能收。
王小牛见温文推却,连忙解释道:“这玩意儿是我老爹的一件藏品,放在他的藏宝室也是注定蒙尘,而且送你一口钟,那不是骂人么……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是送你的呀?别忘了,我老爹可是商贾精英,我再笨也会学点皮毛吧?”
“哦?”温文若有所思,如果真的是等价交换,倒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自己真的需要这么一口钟,能大大缩减自己练习制符的时间。
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嘻嘻,你先听我解释完,昨天我给钟离姑娘去送鬼符的时候,恰好被一个餐霞山的星符师给看到了。他见我手中的符箓连一个星都没有,就出言挖苦。他奶奶的,本来钟离姑娘就心情不好,还以为我拿她寻开心呢!”
“气死我了。”
说着,王小牛撸了撸衣袖,那架势比跟小白猫干仗的时候似乎还要凶狠几分。
“我就想,餐霞山的修士大多都在餐星坊里面有自己入股的符箓小店铺。昨晚我府上的下人就给了我回复,这厮竟然是餐霞山徐家的后人,好像叫徐永业,对钟离姑娘也有些许情谊,哼。”
餐星坊是餐霞宗建的一处类似凡间集市似的坊市,只对修士开放,其规模在大唐西南部算是首屈一指了。餐霞山星符一脉的星符师,大多都会被坊市里面的商户邀请去当客卿,或者直接入股,这样既能给坊市注入竞争的活力,又能让餐霞山修士增加收入,一举两得,餐霞宗也不予反对。
“我已经把他店面正对门的店铺给盘下来了,你一定要入股我的店铺,餐霞山的星符师没几个人敢得罪徐家,我就只有求好兄弟你了。”王小牛脸上挂上了一种不熟练的谄媚之色,这神色在温文眼中更像是一种效颦的东施抛给路人的媚眼那般别扭。
“你忙活了大半天加一个晚上,再送出这么一件贵重的东西,就为了……出口气?”温文有些不解地问道。
王小牛眉头微蹙,用一种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温文,道:“这个理由还不够么?”
送豪礼,买商铺,恐怕日后不免还要大打价格战,为了什么?
就为了出一口气!
真他妈任性,这可都是大把大把的星元石啊!
“要是有钱觉得烧得慌,可以给我啊,老子都快穷疯了。”温文在心里不禁道。
“这店要是赚了利润都是你的,要是赔了,损失都我担着!”王小牛财大气粗,眼睛冒着火一直在盯着不远处神色高傲的小白猫,似乎已经将可恶的小白猫看作那让他火大的徐永业,恨不得上去就跟小白猫拼命。
温文闻言,当时就拒绝道:“不行,赚了利润五五分,你这么信任我,我怎么会让你赔呢?”
“四六分,你六我四!”王小牛道。
“不行,五五分!”
“真能犟,我说四六就四六!”
小白猫在一旁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两人,一般人讨价还价都是恨不得自己利益多一分,这两人怎么恨不得对方利益多一分呢?
没听错吧?
绝对没听错。
这时,小白猫恍然大悟,用一种似乎在看傻子吵架的戏谑眼神,看着眼前的两人,非常享受地发出咕噜咕噜的满意声,时不时还低头吃一口烧肉,那神色与戏院一些看戏的妇人一般无二。
“好好好……四六就四六,反正你不缺这点星元石。”温文实在执拗不过王小牛,只好作罢。
嘿嘿。
王小牛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憨憨一笑。
他就这么看着温文像抚摸许久未见的娇妻一般抚摸着黑亮的星斗钟,眼中尽是爱怜之色。不知道为什么,王小牛心里莫名地涌上一种开心。
这就是朋友么?
在太清宫,似乎没有像温文这种交心的朋友,或许是修仙的节奏太快了,人都变得功利起来,少年时的几个玩伴,也渐渐都疏远了许多。
毕竟有些情不是菜,菜淡了,还可以放盐。
温文没有注意到憨憨的乐天派王小牛也有出神的时候,轻轻拍了拍眼前这口钟,搓了搓手,自语道:“你这么黑,就叫你黑虎曜钟吧,白龙、黑虎,你倒是跟小白猫也是很搭配哩!”
自语间,随手拿出一张简单的储物符,将黑虎曜钟收了起来。
至于王小牛的符箓店铺,温文还是打算好好经营一番,毕竟餐霞山那帮人肯定会克扣自己每月应得的资源,多一点收入,总是好的。
毕竟,没人愿意跟钱过不去。
不过说起来,温文前世还在读书的时候,就屡屡想要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铺,店铺分两半,这边是华夏的古风茶铺,另一边却是西式的咖啡厅,中间用水晶玻璃隔开,那种两侧看对方彷如隔世的感觉,肯定很好。
但是家境一般的温文直到出车祸都没有实现这个梦想,反而到了今生有了个开店的机会,自然要将这种“对照营销”概念尝试一番。
再说,自己怎么也算是王小牛这家符箓店的大股东了,怎么也得好好策划策划才是。
“王兄,走,我们先去徐永业的店铺一观,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温文脸上掀起一个弧度。
王小牛马上意会到温文的意思。
这是要针锋相对啊!
王小牛不禁脸上挂上有些浪的笑容:“不过,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