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散落的一地镜片是回忆
素颜女孩开始催促李大明了,希望李大明能够快一点完成这部剧本,李大明对此却是毫不在乎,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素颜女孩的要求,这也逐渐成为了一种习惯,素颜女孩对此也毫无办法
李大明走进了西雅图当地的一家医院,精神科的患者可谓是人满为患,看来在资本主义国度,在精神方面出现问题的人确实不在少数呀李大明看见了一名白人女子坐在了自己的身旁,脸色十分的苍白,身上是图案简单的白色衬衫,已经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以及那泛黄的帆布鞋,看起来就像是身无分无的吸毒者,李大明本想和她聊几句,可是,自己的英语本来就很一般,就感觉没有什么必要了
不一会,这个面色苍白的女孩进了心理医师的诊室,大约在二十分钟之后,这个女孩出来了,竟当着李大明的面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全身上下都是伤口,就像被毒打过一样之后,女孩将自己的上衣放入不远处的垃圾桶,就这样走出了医院李大明看着她的背景,心中生长出了诸多痛心与无奈的情感,他真得好想追上去好好安慰一下这个外表与内心都十分受伤的女孩,想问一问:她到底是怎么了可是,李大明没有从自己所在的原地挪动一步,一步也没有
“你是典型的妄想症,而你的妄想症太过于严重了,所以,你总觉得你的幻想是真正的事物的存在,而在正常人的眼里,你的幻想则必定会被认为是假的现象,这样,就会导致别人不理解你,长时间地不被他人所理解,必定会导致你十分地抑郁,最终,你就会有厌世的思绪,所以,你现在已经十分危险,我劝你赶快住院,否则,你真的会很危险”看见李大明的东方面孔,这个金发碧眼的美国本土心理医师,特地用较为流利的中文告诉了李大明现在的糟糕的状况。
“怎么会这样呢医生,我都已经二十几岁了,马上就要三十岁了,这么多年来,我身边的人一直说我很正常呀确实,我的身边确实发生了一些奇幻的现象,可是,这些事情也不都假的呀有的事情确实是我亲眼见到的呀难道我的家人一直都在骗我吗不可能呀我”李大明突然被医师打断了“行了,你不必多说了,这与你的职业有关,看了你的介绍,你是一个作家,所以有一些幻想行为你的家人及你身边的一些其他人也就不感觉奇怪了,就是因为如此,你的病就这样被耽搁了,知道吗”医生的话令李大明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去回应医生,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生活该如何是好
李大明被开了一些精神科方面的药,可是,他知道这些药对他这种痴迷于幻想的人是无效的,他还是沉溺于他内心之中的奇幻世界,久久不可能自拔呀
回到酒店里,李大明回忆起了自己经商时的岁月,其实,他曾经深爱过京剧,还专门为此组建过一个盈利性的京剧团体,他也因此写过不少京剧剧本,只可惜,在后来,因为经营不善,这个京剧团体,就很快解散了,李大明也因此抑郁过很长一段时间,他感觉自己作为一个京剧剧本创作者是十分失败的,他也感觉自己是一个十分失败的商人,所以,他对他后来认识的人很少提起他曾经作为商人的经历,这也为他后来疯狂写作埋下了伏笔,他只想通过写作来排解自己内心的忧愁,因为,在那一个令他内心破碎的时刻,他什么也不会了,也什么都不想干了除了写作
李大明已经好久没有和自己的父母联系过,他只是给自己的父母邮过一些通过自己写作赚的一些钱,以此来证实自己过得十分的好,他的父母也就慢慢相信了
他,骗了他的父母;当然,他也骗了一直关心着他,被他视为红颜知己的戏子
他,做过商人:当然,在他的心里,一定是一个十分失败的商人
他低头看见那桌子上散落着三分手写的文稿:
它就不会动
它就不会懂
它就不会痛
思念就是一种病
它看见风飕飕
它听见轰轰隆
为何它不会告诉我们它懂不懂就不会问
我假装没看见它离开地球表面
它委屈它空虚
我与它擦肩而过就不会来
灵魂这东西有时候会有用
街上的阳光偶尔亮瞎眼睛
欣赏的魅力其实就是一种疼
嘲笑我的字迹
看你就像瓷器
看你生活没有目标
看我生活没有压力
我要构思一场偶遇
让公牛在瓷器店里与你相遇
你会觉得我是给你一种讯息
我总觉你被束缚到蛮是可以
我拼了现在为了未来不谈过去
为了梦想抱歉我没有你那么小心翼翼
如果只是瓷器店里的公牛我愿意放它过去
它的时间其实不多
它其实没有什么独特偶尔发呆时而愤怒吃得好多酒应该是不会喝
它在意的其实我们也都在意过
它与我们同一屋檐天天错过
它不会来它不回来它没未来
你总应该给在瓷器店里的公牛让出一条路来
这是李大明在那个西雅图的唐人街的瓷器店所看见那被“束缚”的公牛时所产生的情感,在回到酒店之后,李大明把这种情感化作了灵感,之后,写成了上面的诗篇
李大明看着这首诗终于感觉到了自己就像那在瓷器店里已然愤怒却不敢触及那瓷器的公牛,他在自己的幻想世界原地打转,时而痛苦,时而心疼,却不知如何走出这无法顺流直下的逆境
李大明又看见了第二份文稿:
写成了日记的回忆瞬间蒸发在洒满了夕阳的大街上,沉闷的青石板街上被一层又一层的琐碎的血腥之味而弥漫,街上的机车嘶鸣之音来自沉腐破碎的汽笛,人们在街上看似相互依恋、沉迷彼此却难以拉近彼此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遗憾
青春在颓废的过程中渐渐沉沦
岁月里的砂子被沉溺了无数生灵之躯壳的海水所冲刷到有天之岸之边
无数有关于青春之坟墓的私密此时此刻暴光于雷霆之巅上
缄默
几次被洪流灌入内心之后的游荡之人终于有些心灵上的些许的伤感,街边的老者依旧手持二胡,拉着廉价却又刺痛我之魂魄的音乐,本以为一切的一切都会变得纯粹、自然、天真、无邪,但是所拥有的冷黑幽默似乎也就是那一抹残烟,渐渐回魂的岁月幻化成了刻刀行走于肉上的痛、快之感,随后就是日记的一篇又一篇。
写之前,疼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