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老者,轻声道:“你再坚持一会儿,我和他说两句话就杀了他!”
老者咬着牙努力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在不停的臭骂书生不要脸,如果可以让他随意而为,他一定会把书生暴揍一顿,只是他真的要跟书生打起来,恐怕还真不是对手,更何况他此时还要不停的控制着本属于刀疤脸的长剑,哪有精力和书生闲谈。
书生转过头看着刀疤脸说:“谢崇光!我当然认识你,平西大将军安泊远的贴身侍卫,曾经赵国玉玄门的得意弟子,五境中期的大修行者,如此牛逼的人物我怎能不认识呢?”
书生大概是有意羞辱,稍一沉默,他又感慨道:“只可惜呀,等会你就会变成一具尸体,几天后就是一堆烂肉,从此便没人知道你的存在,你只是一片记忆,一个符号。你说,你自己觉得可惜吗?”
刀疤脸哈哈一笑,却是笑的极不自然,和声回答道:“我不过是一名侍卫,在军中也很少会有人叫我的名字,早就是一个代号了,纵然今天可能会有一死,又有什么可惜呢?再说了,谁说我今天一定会死?”
说着,他用眼睛白了白书生身边的老者,微笑着说:“你认为你找了一个控灵师便足以杀了我?是不是有些开玩笑了?”
听到刀疤脸如此一说,书生不自觉的愣了一下,然而片刻后又是一声大笑,指了指身边的老者说道:“你现在的灵气都被这个老头控制着,别忘了,虽然对我来说控灵师也是极其无用,刀都举不起来,但是同一个大境之内,控灵师几乎是无敌的存在,虽然他们在控灵的同时没办法杀人,但是对方也绝对没办法杀了他,感觉一下,是不是你的身体也是僵硬了许多?以你现在动作的缓慢程度,恐怕我就是把自己的手捆起来,你都打不过我。”
“哼!”
刀疤脸冷哼一声,摇头道:“谈论这些没什么意义,你要是想杀我那就动手吧!如果你想要和我聊一会儿,就说说是谁派你来的,也让我死个明白。”
“哈哈!”
书生似乎特别喜欢用大笑来显示自己的得意,像是如果不尽情的大笑几场就对不起自己所做的一切。
他轻轻抬手,指了指刀疤脸身后的车厢,解释的说道:“真是个榆木脑袋!哦,不好意思,我侮辱榆木了。”他故意掩面,做作的说:“当然是皇上喽!他安泊远手里握着全国四成的兵马,却有着全国七成的战斗力,皇上自然担心的很,所以一定要铲除他,所以先拿他的宝贝女儿开刀!”
“哈哈!”
此时竟轮到刀疤脸狂笑起来,“榆木脑袋?我即便是榆木脑袋也不会相信你的话,就算皇上是个榆木脑袋也不会派你来做这样的事!撒个谎都不会,真不知道西门将军怎么会派你这种货色来的。”
书生的面色陡然一凛,惊讶与慌张尽显脸上,他的颌骨微微隆起,阴冷的问道:“你、你是怎么猜到的,莫不是安泊远早就知道此事?”
刀疤脸一脸不屑的看着他,不耐烦的说:“真是愚蠢至极,我家大小姐常年住在都城亳堰,如果皇帝老儿想要做这样的事,恐怕也不会弄得如此复杂吧,再说了,他也不会派你们这种不知名的货色来吧,既然已经决定要撕破颜面,随意派出一个大内高手,恐怕我此时也没办法和你说话了吧!”
书生听出刀疤脸是在侮辱自己,不免面露怒意,恨恨道:“那你是如何知道是西门将军派我来的?”
“哈哈!”
刀疤脸僵硬的抬起左手,摸了摸脸上的刀疤,“听到这里你还不明白,真是个傻鸟,我朝阳国将军多如牛毛,但是大将军却只有七位,在这七位中,能和我家安大帅勉强一比的不就是西门望吗?如果我家大帅出了什么事,西门望自然就成了朝阳中的老大,此次他想杀了或者绑了我家大小姐,不就是想在皇上和我家大帅之间挑拨吗?无论谁赢了,他西门望都会坐收渔翁之利,可是,如此雕虫小技谁会看不出来呢?”
书生听完呵呵一笑,从腰间取出了一块木牌,抬起手给刀疤脸看了一下,说:“怎么样!这是大内侍卫的腰牌,如果我把你杀了,在把它挂在那位朱都尉的身上,你说安泊远会怎么想,哈哈。”
“你……”
刀疤脸的左手不自觉的攥紧,怒目而视道:“那你也得能杀了我再说!”
书生不再理会刀疤脸,将腰牌收起,迈着轻松的脚步走向刀疤脸背后的车厢,一边走一边戏虐的说:“怎么样安家大小姐,你倒是挺有耐心的,就这么听着我们聊天,也不吱一声!”
听到车厢里毫无反应,书生再次笑着说:“怎么,现在还耍大小姐的脾气?等会你想说些什么恐怕都没机会喽。”
也许放在一般人身上,此时可能会猜测车厢内是不是有人,但是自信慢慢的他可是一名修为很高的修行者,他的灵识早就探查了一番,车厢之内自然是有人,他才能如此的先听自若。
说着,书生已经来到了车厢前,他伸出右手,捻住车帘的一角,轻轻的掀起了一个缝隙。
然而,就在他的目光落到车厢之内时,却是顿时杀了眼。
车厢之内竟然只有一名黑衣人,而且只是一具无头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