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从g国飞往z国的飞机缓缓降落在b市的国际机场。
一个形貌昳丽的男人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将手机置于耳边,红唇微动,“雪儿,怎么没见你?”
“你怎么来了?自己搭车来凌氏集团找我。”君丛雪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对了,我现在叫凌丛雪。”
君丛雪有片刻的诧异,她一直跟hp公司的副总经理即男人的弟弟在谈那件事。让她没想到的是,居然是这个男人来跟她面谈。
“雪儿,多年不见,你倒对我冷漠了不少,不过,我还是那么......”喜欢。男人还没说完,就听到‘嘟嘟’的电话忙音。
“雪儿,你果真是绝情啊。”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男人“呵”了一声,细声嘟囔了一句。
在阿姨收拾乌烟瘴气的总经理室的间隙,君丛雪笔直地站在落地窗眼前,看着栉次鳞比的建筑,川流不息的车流,思绪飘回了三年前。
“生日快乐,泽亿!”君丛雪笑嘻嘻地从身后抱住高泽亿,将脸轻轻贴在他背上,细细嗅着专属于他的味道,感受着他的热量。
“丛雪,我们分手吧!”高泽亿握上她的手,加重力道将其剥离自己的腹部。
君丛雪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原本挂在脸上的幸福顿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不相信,她拉过高泽亿的手,让他转身面对自己,“你是在开玩笑吗?不要再说这些蠢话了好吗?我会不高兴的。”
高泽亿低着头,不敢直视君丛雪,一语不发。
沉默即默认。
“你看着我,看着我!”君丛雪朝他嘶喊,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他们如此相爱,排除万难坚定不移地走在一起,还有什么理由能将他们掰开,她实在想不到。
“你哪里都没错!我们不是一路人。”这句话说得多可笑,他一脸平静,仿若在话家常一般。
“呵!”君丛雪抬手狠狠地擦干眼泪,“我们两年多的感情,你就用一句‘我们不是一路人’来画上句号?”
“高泽亿,你错了,我们是一样的人。”君丛雪冷笑,“我们都是‘狠人’,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话音刚落,君丛雪便拿起水果盘里的水果刀,狠了心地将左手无名指指腹处的‘g&j’刺青给剔除掉,动作干净利索,刀尖所过之处无不嫣红一片。十指连心,但此时的痛远抵不上那阵阵,似波浪般的绝望之万分。
高泽亿完全没想到君丛雪会有此举动,他还没来得及阻止,那属于他们俩的记忆便从此消失殆尽,君丛雪举起那已鲜血淋漓的手指,一脸决绝,“我们玩完了!”
鲜红的血液不断挣扎着从破裂的毛细血管中跑出来,自上而下流过掌心,停于手腕脉间,高泽亿看着这般情景,心脏一阵纠痛。
君丛雪咬着嘴唇,将脖子上那条铂金项链扯了下来,‘啪’地一声,项链就躺在大理石餐桌上了,“我们两清了。”说完,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出。
追求她的人是他,说分手的人还是他,在这段感情中,她仿佛就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偶。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他接近自己是怀有目的的,他的目标始终是她实验室里的东西。他生日那天,她实验室里的关于新型抗癌药物的所有实验数据被盗,而正是那天,他同自己提了分手,是觉得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她一直知道,他就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商人。商人的本色,不就是利益至上吗?
更为可笑的是,如今,又是她,亲手把自己的劳动成果双手奉上。
“经理,都收拾好了!”保洁阿姨的一句话讲君丛雪拉回了现实。
“你出去吧。”
君丛雪转身坐进真皮转椅上,一手支撑着沉重的脑袋,一手不断地转着钢笔,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我们又要见面了,我该用什么表情迎接你呢,我亲爱的前男友?
会议室内,会议桌两边坐着凌氏集团的所有高层人士,会议桌是一椭圆环状的原木桌,环内放置着几盆经过仔细设计剪裁的盆栽,而这几盆盆栽,就像一条分界线一般,仿若将在场所有分为两派。
“凌丛雪凭什么能坐在总经理的位置?”说话的是一个平时并不怎么起眼的小角色,但如今他以这样质问的口气说话,无疑是背后有人在撑腰。
“是啊,国华啊,你怎么那么糊涂,任由丛雪那孩子乱来。”邓世恩同那人对视了一眼后,语重心长地劝导上位的凌国华。
想起自己儿子的事情,邓世恩就怒火中烧,凌丛雪,你可真是送了一份很大的见面礼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