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有贵说:哎哟,当这奉常耗了不少精力。
先生拍了拍白有贵的脑袋说道:好吃懒做,现在还知道寻借口了,朽木不可雕也。
白有贵拍了拍胸口:先生大能,你底下能走一步便是天下无双了,有贵能走十步也没什么再奢求的了。
先生嗔道:你啊你,越大越赖皮了;一点儿也不知道好好修行。
白有贵黯然道:若是我苦修就能帮上先生的忙,我练死也甘愿,只是先生寻得事,我也如何能插得上。大师姐她都
先生让白有贵等了这么多年,便解释了几句,说:我上次和他过了招,失被擒。只是我有冥灵之能,他也不敢杀我。我被囚在无尽轮回之,你才知二十年,可我等你已经整整等了成百上千年。要不是你大师姐化尽修为,为这个世界换来唯一的异数,助我圆满天算之术。如今,我又是先生,而且永永远远是先生了。
白有贵说:那先生接下去是要
先生说: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常胜。我也累了,既然赢不了,便四处逛逛,寻寻故旧玩些日子先吧。
白有贵说:先生又要走吗
先生颔首,说道:和我待在一起,可一丁点儿好处都没有,你啊又不长记性了。我收了一位小童子作弟子,今天这场雪他和我之间的缘分。改日我东去,他就交由你照顾了。
白有贵说:可是位伶俐的
先生笑道:我何曾收过聪明弟子,我这一生已经如此拘束了,调侃弟子是仅剩的乐趣了。这句话把白胖子也绕了进去,白有贵冷哼一声说,先生又欺负人啦。
哈哈哈,你去看看他吧,是李哥舒家的小子,无名集和旧经书也在他那儿,有空你也看看。
先生好偏心啊,当初我死缠烂打十年、端茶递水年、学艺个月,你才丢给我一本持刀弥勒经注。你现在才认识那个小屁孩几天,就连无名集都送出去了
送了就送了,不送就不送,我自有理由。你回去吧,别在我身边久留。
这甫一见面,先生也不多说便要赶白有贵走。虽说不舍,但白有贵清楚先生牵涉的事情,自己必须离得越远越好,一时间五味杂陈。
白有贵说:那我走了啊。
先生端详了一眼白有贵的背影,看出了些许端倪,放心不下就又叮嘱到:你今年可不会顺遂,要多钻研修行,万事小心些。
白有贵听到先生的话,便又返过身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作揖和下拜基本都是弯不下身了,真要正经行个礼只能徒增笑料。先生看着白有贵这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莞尔。
白有贵已到了院,先生似乎又想起什么,说道:小童的母亲唤作白瓶儿,替我多照拂一下。不过若是无缘,你便随意去留吧。
白有贵点了点头。
罢了罢了,自己修为低浅,先生的事也操心不了,不若就任性过些自己想过的生活吧。守了二十四年,先生也回来了,青江小城这牢笼也算破了,这什么劳什子奉常也不做了,老子早就腻味了。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白有贵如是想。他运起身法,在半空急掠而过,化作了一团白影,径直冲向李哥舒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