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的药方他自然熟知,任何副作用他都有考虑,但是唯有腹痛,却是他不曾想到的。而且冰魄草性属阴,药性温和,不可能引起肠胃不适。
“刘崇略通医道,又跟随我多年,不会有错的。”
明长老答道,“乃是天气入秋转凉所引起的,他已为我开了方子,吃几日就好了,你不用担忧。”
如此,秦川也不便再问。
“那长老一定要小心,诸事皆有因果,可不能大意。”
秦川叮嘱了一句,“若是长老感觉有恙,便赶紧通知弟子。”
这件事有蹊跷,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腹痛,让秦川难免生疑。但一时又想不出头绪,只好暂且先记下,回去再细细研究。
他既然承诺了明长老,便不允许节外生枝,而且那日何宏与刘崇在一起出现,也让他心有些不好的预感。再加上那个也不知是不是幻觉鬼魅一般的人,这几日发生的事都太诡异了。
“嗯。”
明长老感慨了一声。
“你有这份心我便满足了。你只需潜心突破,为我炼制丹药,也好早日到那落雁峰上与你师姐相聚,其他的,就不用担心了。”行至榻边坐了下来,他神色稍有舒缓,“说起来,紫涵那丫头也该习惯了落雁峰的生活了吧。”
“我争取明年便去见紫涵师姐。”
秦川道了一句,想起慕紫涵,他的心也有微微的柔软。
慕紫涵心地善良,在这观人缘也极好,尊师爱幼,对身体一向不好的明长老也时有关切和照顾。想来明长老是想起了慕紫涵,心生念怀。
旋即,明长老颇有深意地看了秦川一眼,却是淡淡地笑了开。
“你去把门关上。”
秦川不知何意,照着吩咐,将那门户栓上,又得明长老示意,坐在了明长老的身边。
随后,只见明长老将那九曜琉璃盏取了出来,放至秦川身前,脸上浮过一抹决意,隐约又有几分不舍。
“这个琉璃灯盏乃是我师尊留下的遗物,当年师尊便是从魔教妖人夺得,仙逝之后又传给我。此物关系重大,那夜我怕惹上是非,所以对你有所隐瞒,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闻言,秦川默然。
他本来还在想九曜琉璃盏为何会成为血炼的半成品,现在听明长老一说,他便了然了。那伏羲前辈定是在九曜琉璃盏完成血祭第一步之时出争夺,方才导致了这般结果,血祭之物虽未认主,却已有了灵识,引起修炼反噬也是必然。
也因为这样,才导致了明长老后半生的悲剧。
秦川默默地看着明长老,倒也没有责怪对方欺瞒的意思,只是为明长老感到深深的惋惜。
“你自小呆在观,没有听过也属正常。”
明长老不知秦川所想,见得秦川沉默,便只当是秦川年幼不识珍宝。他的脸上露出几分不解,又继续道:
“虽不知这灯盏是何来头,在我似乎也无甚作用,但依师尊所言,其对修炼增益极大。如今我病情有所好转,便提前将他送予你,也盼你依靠它早日完成炼气化神,炼出九花玉露丹,我也能早日痊愈。”
见状,秦川也不扭捏,接过了珍宝,重重地点了点头。
明长老不知此物的价值,但他心却是明白得很。他本来就极想得到九曜琉璃盏的助益,又何必做出惺惺之态,他已决意,无论如何也要帮助明长老恢复如初,也算报答这赠宝之恩。
“切记,此事万不可让任何人知晓。”
明长老交待着。当年那场异宝争夺他亲眼目睹,自然能猜到这件珍宝在修真一界是有些份量的,此时不对秦川明言,也算是保护秦川的举措。
毕竟怀璧其罪,秦川年纪尚小,又承载着他毕生的寄托。
“弟子铭记。”
秦川立起身来,对着明长老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晚辈礼。
今日明长老的所有举动,分明都是对他的关切。除了他的师姐慕紫涵之外,纵是加上前世二十几年的时光,也没有人这般心系于他。虽然起因是他帮助了明长老,但仅是对方这一份关切,他便觉得值了。
辞了明长老,出得门来,秦川长舒了一口气。
明长老如此待他,让他心微微洋溢着暖意。也正因为如此,让他感觉肩上的责任愈加的重大。原本只是出于好意才帮助明长老,此番却更有了报答之意。秦川此生渴望与人建立羁绊,但却也不代表他想欠下人情。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抓紧突破这炼气化神的阶段。
回到屋,秦川盘膝坐于榻上,将九曜琉璃盏放于身前。阳光透过窗扉照射在琉璃之上,闪烁着奇妙的光芒,流光溢彩。
闭上双眸,感觉周身天地灵气的流转变得活跃了许多,更有一缕纯净的灵气在那灯盏周围来回环绕,似是喜爱之际。
不愧是首屈一指的修真至宝
九曜琉璃盏经过了血祭,秦川不敢贸然与其通灵,只是利用其琉璃宝玉对灵气的亲和,尚还达不到温润经脉、淬炼真气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