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前行,路径更是幽深,透出一股股凉森森的气息,周遭空气非常潮湿。氤氲着薄薄的雾气,越是看不清前方,依稀看到张子羽扬起马鞭,飞奔前行。
狂龙、阴煞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张子羽大卸八块。可每前进一段距离,不是被树梢上的碎石块砸下来虚惊一场,就是被布置成网状的藤蔓当空笼罩下来成为囚笼之鸟。
总之,狂龙、阴煞每前进一段距离,都是出现各种千奇百怪的陷阱机关,有些看起来微不足道,根本起不到任何杀伤力。然而,有一些却又凌厉无比,稍有不慎,必定命丧其中。
于是,一路上,惊险不断,可以说是险象环生。让狂龙、阴煞体验着惊心动魄的过程,尽管有些机关陷阱非常凶险,但狂龙、阴煞修为之高,也非泛泛之辈。每一次都能险中保命。
当然,这也是狂龙、阴煞所有任务中最苦逼的一次,可能张子羽武学修为不是最高的,但却是他们猎杀当中最为棘手之人。
到后来,狂龙、阴煞哪怕看到路旁的树叶摇摆,都觉得是机关暗器。他们已经被折腾得肺都要气炸了。这比与他们大战三百回合都要痛苦上千百倍。
可这就是张子羽的精明之处,不可强攻,只能智取。他也完全没有想到,汗血宝马驰骋在这样的幽径,竟是如履平地。甚至可以说,插上翅膀一般,将踏空御气的狂龙、阴煞远远地甩在了身后,而且还有机会布下机关,等着他二人遭殃。
孙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张子羽前世深究《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甚至《论语》、《中庸》,当时只是出于喜欢,孰料,在此刻生死存亡之际,竟是将其中蕴涵的要义演绎得淋漓尽致。
“格老子的,呸!呸!什么玩意?臭小子,千万别让老子抓到。否则,定然将你碎尸万段!”狂龙喋喋不休地骂个不止,这一路将他二人捉弄得灰头土脸,颜面尽失。
应该说来,他们进入地龙宗门之后,从来没有受过这般窝囊气,从来都是将“猎物”的头颅玩于股掌中,何曾被“猎物”这般戏谑玩弄。但为了今后立足三界的尊严,他们又不得不继续往前追去,纵然天涯海角,也要逮住张子羽,将其杀死,才能挽回他们面子。
阴煞也是吐了几口唾液,一张黑白脸憋得像霜打的茄子,难看至极。每前进一步,他都是心里阴暗几分,不觉一股股寒意从脚底涌上头顶,“狂龙,我们放弃吧,大不了以死谢罪。”
狂龙本就心里郁闷不堪,听得阴煞这丧气的话,怒目圆瞪,“放弃你祖宗,哪怕把蝶谷掀个底朝天,我也要将这个畜生生吞活剥!”
阴煞一撇嘴,紧紧闭上了嘴,与狂龙继续前行。
前方道路两侧怪石嶙峋,险隘无比,那些堆在道路上方的石头,似乎有一不小心就滚落下来的趋势。而这一条道路却几乎仅容一人通过,另外一端却是幽暗得看不到尽头。
地面上铺着枯枝败叶,一阵“飕飕”的凉风从这一道口子的道路吹拂而来,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狂龙大骂不止,御空前行,矮身正欲从这一通道穿过,阴煞一把拽住狂龙,警觉地对狂龙说:“狂龙,不要冲动,这一处地势太险要,若是持剑少年在这里布下陷阱,我们插翅难飞。”
狂龙举目看了一眼,静寂的道路,又瞥了一眼阴煞,“少他娘的给老子认怂,我怕他个鸟!”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前面飞掠而去。
阴煞没辙,只好跟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