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顿时愣住，随即眉头一拧，听白青衣的话，总感觉怪怪的，就好像他要离开似的。

“父亲，这个……似乎不妥吧。”迟疑了一下，白夜开口道，“我如今在白家，威信不足，当家主恐怕不能服众！再者，父亲您如今正值壮年……”

“不必多说了。”白青衣一摆手，“我相信你。”

此言一出，白夜顿时无话可说。

同时，他心中确定，在三月之后，白青衣定然会离开，否则也不会这般说。

“大不了，等你一走我过几天也走，我可不想被拖在巨石城这个小地方。”白夜心中嘟囔。

因果只会在与这具肉身关系密切的人身上产生作用，如白青衣还有那不知是否尚存人世的白母，至于白家这些仆人，却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退下了？”白夜道。

“嗯，去吧。”白青衣点头，“你要的丹炉，已经放在你的房间。”

“谢父亲。”

白夜颔首，缓缓退了出去，只是在关上门的一瞬间，朝着书房的角落瞥了一眼。

在那里阴影之中隐藏的人，便是那养气境强者！

“少爷，您终于决定了么？”

在白夜离开后，书房的角落传出苍老的声音。

白青衣站起身，目光幽冷，淡漠道：“我为了夜儿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如今他已长大，接下来的路只能由他自己来走！而我，也该去算算当年的账了！”

“小少爷得到医师传承，且来自于十万大山，只要不出意外，应当能安稳一世。”角落里，一团黑色的影子自地面慢慢冒出，看不出脸貌，只有一个人的轮廓。

“夜儿资质受限，此生难入圣婴，其实我更愿意让他当一个普通人。”白青衣轻叹。

“可惜，兮儿小姐天纵之资，却……”影老对于白兮儿这个过早去世的天才，惋惜不已。

他见证了白兮儿的修炼历程，也见证了她的离世。

那等可怕的资质，只要再给她几年时间，绝对可以超过他！

假以时日，天厄也并非难事！

“行了！”

白青衣眸中异色一闪而逝，随后一摆手，阻止了影老继续往下说，“我看得出，夜儿志不在此，巨石城留不住他！但短时间内，他肯定不会离开，我担心李家会对他不利。”

“老奴知道了。”

角落里，人形的黑影缓缓下沉，不过转眼间，就没了丝毫痕迹。

白青衣默立片刻，忽然一翻手，掌间出现一柄三尺长剑。

噌！

长剑出鞘，发出悦耳的轻鸣，似是欢欣。

剑身微微倾斜，寒光凉如水，内敛中又携有凛冽之意。

“秋水，你已沉寂太久了。”

收剑入鞘，白青衣面无表情，一步步走出书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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