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是一个洞天,方圆约有百丈,极为空荡,但让林惊宇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洞天的端是一面巨大、古朴的铜镜,镜身布满裂纹,仿佛随时会破碎掉一般,边沿一龙一凤托起镜身,龙纹凤翎,几乎全被灰绿的铜锈覆盖,模模糊糊的能辨出是什么而已,这所有的一切,都在诉着这面铜镜的古老与遥远。
这个洞天由悬于端的铜镜照亮,光柱笼罩的下方,是悬于空中的数百道神魂命牌,在其中,林惊宇甚至看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枚。
只见,自己的那一枚神魂命牌位于最低层,几乎贴在地上,仅比师兄林逸凡的高出一毫,低于自已师尊和一个名叫穆云峥的弟子。
“这就是我赋雨阁最大的秘密”。
林暮天扬首看着布满裂纹的铜镜,“此镜名为天机镜,是萧残歌祖师从一处绝世凶地中,连带《太初不灭经》一起带出的”。
“宗门文献中,没有关于它的任何记载,而据我猜测,它可能是太古以前的那个时代的禁忌之物,虽然破损,但却依然具有不可捉摸之能”。
林暮天一顿,接着又道:“此镜聚众弟子分魂,可探视人心,一旦有人对宗门生出反叛之心,他的神魂命牌必然会碎掉,而每一代护教弟子,则会在第一时间能够察觉到是谁”。
“可是师尊,为什么这些神魂命牌有高有低?”林惊宇好奇的问道。
“这个是天机镜自的主选择,一般来。神魂命牌越靠近天机镜,就表示天赋越高,只要中途不陨落,成就就会越大,但是也有例外,你师兄和我的修为,在门中就不低,但是却在底端,还有这个外门弟子穆云峥,天资极高,却也在底部,至于是什么原因,我至今也未能弄清”。
“今天带你来这里,无他,只是简单的告诉你,同门之缘也值得你珍惜,每一个神魂命牌没有破碎的弟子,都是我赋雨阁的中坚力量,所以在第三代时,宗门戒律中加进了残杀同门者,逐出门派的这一条门规”。
“同门之缘,千百年脉脉相承,虽然允许争斗的存在,但它的目的,只是为了不至于使后辈死气沉沉,你可明白?”林暮天转首看着林惊宇。
“师尊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对同门起杀心,而且刚才我好像想懂了什么是缘”。
“哦?看”,林暮天好似来了兴趣。
“师尊你和我这么多,应该是在告诉我,同门之情也是一种缘,我来到赋雨阁,有这么多同门我能够和他们相识、相知,无不是因为彼此之间的那一种缘”。
“而我为护教弟子,护教一脉的职责就是守护赋雨阁,所有同门都是以后同舟共济的伙伴,我应该包容他们,即使同门对我有误解,也不能心生怨恨,以德报怨才是正途,所以我认为缘在天意,份在人为,是为缘”。
听完林惊宇所,林暮天静如秋水的面孔,也露出一阵惊异之色,随后慢慢头,显然对他的理解极为满意。
“师尊,师弟悟性超绝,如此年纪,能有这样的见解,可谓古来罕见,你就不用担心了”,林逸凡轻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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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楼里,房间的烛火尚未燃尽,依然摇曳在黑暗中,散发着最后一余光。
林暮天带着两个徒弟从存放神魂命牌的洞天回来后,就直接离去,留下林逸凡。
“师兄,你的暗伤还没有好吧?”坐在火烛下的林惊宇忽然问道,然而,不等林逸凡回答,林惊宇快速的从口袋里拿出几个果子摆放在桌上,三枚仙茅果,数枚夏枯草果。
“这些奇果可以治好你的暗伤吗?”
林逸凡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鬼头,我的暗伤不是奇果能够治好,不过,等你修为高了,你再帮我疗治也未尝不可”。
“这几枚异果,倒也算稀有,给我拿去酿酒怎么样?”
“酿酒?真的吗?那个....师兄到时可以给我一吗?”提到酒,林惊宇顿时来了精神,虽然只是连蒙带骗的喝过一次,却一下子喜欢上那种杀口的味道。
“呵呵...,你倒真成了酒鬼啊?”林逸凡打趣道,“到时给你就是”,完收起桌上的数枚异果,准备离开,“师弟,天快亮了,你趁机休息一会儿,我也要回湖心筑,不要忘记,明天你还要去兑换门派贡献”。
当林逸凡离去时,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林惊宇一人,他看着渐渐燃尽的烛火,在脑海中把接到宗门任务后发生的一切,又再次回忆了一遍。
铁锁链,生死一线,炼神魂,坚定本心;与青衣少年一战,心与天和,战力升,随后,恶从心起,被杀念控制,但是最后却并没有迷失自我,及时的压下煞气,最终没有闯下弥天大祸;再到回竹楼,师尊解同门之缘,再综合自己所感悟,林惊宇顿时感觉自己的心境,有了一个极大的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