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几乎都是我派前辈高人,有些虽然不是,但曾经对我赋雨阁有过大恩,特供在这里,享我派香火,所以作为我弟子,不要求你功参造化,绝艳天下,但是必须要知恩图报,以天下道义为准则,不可以利欲而往,若是有所违背,我必亲手诛杀与你”,林暮天道。
祖师祠堂里宁静肃穆,一尘不染,殿中每隔一个塑像就着一盏约七、八寸高的琉璃灯,琉璃灯的灯芯中跳动着暗黄色的火焰。
虽然没有尖大派的豪华、气派,但是其中的庄严肃穆,历史的厚重堆积感,却分外的强烈,每一个雕像的背后,都有无尽热血的故事、都有非同一般的历史,他们都是赋雨阁兴衰的见证者。
正因为有了先辈的拼搏,才有今日的赋雨阁,刚进入其中,一股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决心,就悄然爬上男孩的心头。
林暮天径直走到最前的一座塑像前停下,弯身一躬,道:“这位是我赋雨阁的开派祖师,御雨真人,据以前是一个散修,机缘之下,偶得上古遗法,练至大成,天下间少有敌手”。
“而其脚下的蛟龙,曾是我赋雨阁护教神兽,他们及其追随者共费数百年之功,于两万多年前,在这片群山里创立了我赋雨阁”。
男孩抬头看去,只见御雨真人脚踩一头血色蛟龙,脑后一圈光轮,模样清癯,意态清远,风姿卓绝,一手指天,一手执一柄玉剑,当真有纵横天下,莫有能敌的逍遥之态。
男孩闻言上前跪下,诚心跪拜御雨祖师一番。
随后,林暮天又继续向里走去,一路没有停止,直到最后,在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衫的中年人的雕塑前停下,抬首凝望着,很久都不语。
良久之后,林暮天弯膝慢慢跪下,一丝雾水在他眼中浮现,男孩见此,更是惊异非常,因为即使面对刚才的开派祖师--御雨真人,林暮天也只是躬身一鞠,而现在却是行此大礼,所以男孩不禁对这个看似很普通的中年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难道这个中年人的身份比开派祖师还要高吗,怎么可能啊。
只听,“师父,不肖弟子林暮天又来看您了”。
声音悲痛,充满了悔恨之意,林暮天的手缓缓的由上而下,扶摸着台座上的三个字,痛声道。
男孩见此甚是惶恐,没想到的是,那个在他心中神一样的男子,竟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原来神也是有感情的,而且令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即将成为眼前这个中年人的徒孙。
“原来这个人是他师尊,怪不得他要行此大礼”,男孩心道。
借着昏暗、摇摆的的烛光,男孩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中年人,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教出这样出色的徒弟呢,男孩很是好奇。
中年人一袭月白长衫,身影笔直修长,目光微抬,一丝睥睨之色,在眼中透出,丰神如玉,潇洒不羁,看似平常,可看久了,却越发的感觉很有韵味,那道身影,宛如与这片天地合二为一,纵使是雕像,却也给人一种面临高山、景行仰止的感觉。
男孩看的出神,不知过了多久才醒转过来,见林暮天仍然跪在地上,忍不住的出声安慰,道:“镇上的书先生,人死后就会化为天上的星辰,在天上关注着与他们亲近的人的一切欢喜和悲伤,所以我们活着的人,应该每天都开开心心,不要让他们在天上,还为我们担忧,我想,其实他们并没有死去,而是在另一个我们看不见的世界里,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