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真是胆大心细。”这夸得有些咬牙切齿,这傻子,这等布阵的阴邪之物也敢去动。
“待会儿给我看看。”
顾溪砚点了点头,又凑过去嗅了嗅,这阵法中有一股刺鼻的味道,隐隐透着血液**的腥臭味,她伸手在纹路上抚了一下,已经完全干透了。
就在她准备收回手,指尖时碰到了一块软软的泥土,她一愣,拿出手帕把这块泥包裹着拿了起来,放在鼻端仔细一闻。
叶沁茗看她在嗅这块泥渍,蹙眉道:“这似乎是瓮留下来的,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有股酒味,这酒味道有些熟悉。”她蹙眉犹豫了片刻,再捻开细细闻了下:“似乎是桃花酿,有股清甜味。”
叶沁茗听了,凑过去也闻了闻,酒味隐隐约约有,但更多的是一股泥土味,至于桃花酿她是真闻不出来。
“顾溪砚,你认人是不是靠鼻子,和小狗一样?”
顾溪砚听到叶沁茗的调侃,无奈笑了下:“大多是听声音,不过……”
“不过什么?”叶沁茗很喜欢逗她,看她露出这种无可奈何,但是又会耐心解释的模样,可爱极了。
“不过认你,我更多是用闻得。”她脸上露出一点笑,温婉柔和,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笑弧,仿佛笼上一层微光。
叶沁茗有些挪不开眼,她回过神蹙了下眉,抚了抚心口,她怎么感觉心口怪怪的。
“酒在敞开时很容易消散,能够在这土上染上酒味,这瓦瓮放的地方必然是长期被酒渍浸泡。桃花酿现在正是酿制的好时节,城中酿酒的酒坊并不多,如果是人为可查一下是谁拿了这瓦瓮。”
“只是如果按照你说的阵法失效了,我担心那四个瓦瓮里根本不是昨天失踪的那四个孩子。毕竟被剜心的那十几个人,已经死了大半个月了。想要凑成阵法,根本无需等待这么久,那么这个瓦瓮也可能就是被偷了,很难留下痕迹。”
叶沁茗瞥了她一眼,眼里难掩欣赏,想了想她开了口:“这里布置我都仔细看了,并没有太多异样,你可还有什么想查看的?”
“这里没有妖气对么?”
“没有,若有妖来,我怎会不知道。”
“那便回去吧。”顾溪砚站起身等着叶沁茗挂回去。看她这是等着自己变成叶子,叶沁茗有些好笑:“你还挺顺手的。”
顾溪砚抿嘴有些不好意思:“那你不挂我身上了吗?”
叶沁茗心想,这语气怎么有点失望呢?她一副拿你无可奈何的样子,还是化作坠饰挂在了顾溪砚腰间。
顾溪砚嘴角矜持一抿,伸手摸了摸坠饰才走了出去。
又被摸的叶沁茗:“……”
“小姐,你有什么发现吗?”两个人在外面守着,看她出来了,立刻围了上去。
顾溪砚想了想:“派人去城内所有的酒坊买一些桃花酿,有多少种都买回来,记清楚都是哪里来的。然后,尤其是注意瓦瓮形状,有和昨日厢房搜出来瓦瓮类似的,更要留心。”
“是小姐。”阿七不傻,大概明白顾溪砚发现了什么,虽说这种做法有些荒诞,但是她还是莫名信任她。
顾溪砚回了房,从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了那块染了血渍的手帕。方帕上染了一片暗红色粘稠的东西,味道有些难以言喻。叶沁茗仔细看了看,随后指尖一股灵力沿着血迹走了一遍。
“不出我所料,这里面的力量已经被吸收殆尽,现在里面除了无用的腥臭血水,再无半丝邪气灵力,根本无法再成阵。”叶沁茗冷哼一声,把手帕丢进锦盒。
回头看顾溪砚不适地掩了下鼻子,想起来这人鼻子可是比她还厉害的。于是捏了个法诀,把味道遮掉了。
然后她便看顾溪砚鼻子耸动了下:“那味道怎么突然没了?”
“怎么,闻不到了觉得遗憾了?要不我把法诀撤了?”叶沁茗忍不住逗她,顾溪砚听了,心里微微一动,摇了摇头。
“谢谢。”
叶沁茗扭过头:“我只是觉得忒难闻,又不是为了你。”
顾溪砚只是笑,没再说话。
叶沁茗手指在桌上轻敲:“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在于,我所说的一切无人可以证明,我是妖,我的话无人信,而唯一懂道法的却是栽赃顾家的南宫沛,他便也不会说。”人就是麻烦,弯弯绕绕的栽赃嫁祸,就连救人都无法大施拳脚。如果是妖界,她直接把人带回来,什么栽赃,打死了再说。
“也许有人可以。”顾溪砚突然想到一个人。
“谁?”
“我爹曾因为了我,特意请东洲修行的故友前来丹阳。按照时日,应该要到了。凭借东洲的名望,可以替我爹洗刷冤屈。但那四个瓦瓮,我担心他们会直接毁了。”顾溪砚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如果证据毁了,那事情就麻烦了。
叶沁茗语气轻松,摩挲了下衣袖:“放心,毁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章奉上本来打算合在一起,但是我放存稿了,挪起来好麻烦,所以看完留个爪爪哈,三只爪!
白莲(羞涩):你不挂我身上了么?
绿茶:挂挂挂,但你这神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压你身上了。
今日依旧是傲娇绿茶。 2k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