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怀疑他以哥见着嫂子是不是要感叹一句:哦,原来你就是我老婆?
无语。
听到赵齐这话,陆晚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毕竟这件事情一开始傅泽以是不知道的,全程都是她知道一切,故意过去骗他的。
她正想着如何岔开这个话题,或者圆这个场,倏然听见“吱呀——”一声。
大门开了。
冷风随着门开,和着外头冰雪的气息,忽地吹进屋子里来。甚至还有一些雪絮随着风被夹带进屋子里来。
陆晚畏寒,这一阵风过来,立时吹得她身形一颤,双臂下意识在胸前交互。
门口,傅老爹——傅显带着从a市芭蕾舞团接回来的宋欣母女两个。
宋欣是a市芭蕾舞团的骨干队员,年轻时就小有名气,后来将自己的女儿顾子然也带去芭蕾舞团,从小学习芭蕾舞。
自从宋欣攀上傅显这个高枝儿,嫁进了傅家,她的女儿也改名叫傅子然了。
这三个人一个接一个的进门,一进门都忙着换鞋脱外头,竟没一个想着关上门。
门外风雪交加,风就这么直直从门口灌进屋子里来,陆晚看着吹过来的风雪,还没被吹到,就已经感觉到很冷了。
不过真等到那风携着雪絮吹过来的时候,她却没有感受到刚才的那种刺骨的寒意。
再抬起头去,才突然发觉,面前已被男人高大的身影牢牢挡住。
那几片雪絮飘飘扬扬,就这么落到他的黑色的毛线衣上,消失不见。
陆晚怔怔地抬头去看他。
却只见对方留给她的一个棱角分明的侧脸。
她似乎这个时候才刚刚发现,原来这个张扬纨绔的男人,竟也有这么润物细无声的时候。
不多时,门口的三个人似乎终于感受到了寒意,将大门关上了。男人也没着急移开,大约是因为这周围因为刚才被那阵冷风吹过,仍有散不去的寒意。
他拉着她走到一边。
傅显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家儿子和后妻的紧张关系,也不试图做什么努力,只是冲着傅泽以他们三个人,说道:
“怎么都站着呢?坐着聊啊。”
虽然傅泽以一副吊儿郎当不想理他爸和他后妈以及便宜妹妹的样子,但是赵齐和陆晚就不能这么任性了。
陆晚先开口打招呼:
“爸爸,宋姨,妹妹,你们回来啦。”
接着是赵齐:
“叔叔阿姨,妹子,你们赶快换个衣裳,这大雪把衣服弄湿了回头该感冒了。”
宋欣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保养得宜,倒是不显老,一听两人这样招呼,忙笑着说:
“哎,孩子们真懂事,行,我们这就去换,你们都坐啊。”
傅显看着陆晚和赵齐都开口打招呼,只有自家儿子还一副视宋欣于空气的样子,免不了要啰嗦两句:
“老二,你说你,都说你多少回了,怎么就这么不懂礼貌,见到你宋姨从来不说话,你看看晚晚,看看人家小齐。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儿子。”
傅泽以浑不在意,只淡淡瞥了傅显一眼,便干脆往沙发上一坐,说道:
“您今天想起我这个儿子了?”
一见这情形,眼看着这两父子又要杠起来,一旁的宋欣拉拉傅显的衣袖,打圆场:
“行了行了,你跟孩子较什么劲呢?”
她一这样安抚,傅显的气也消了一半。原本安安稳稳过了,没想到站在后头一直没说话的傅家三妹妹傅子然这时候却倏然开了口,还是向着陆晚:
“啊,今天二嫂也在啊,稀客稀客。”
傅子然瞟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傅泽以,带着显而易见的讽刺,笑着说:
“没猜错的话,你今天还是头一回见你老公吧?二嫂你也是真的惨。”
自打陆晚一嫁进来,不知为何,就受到了来自傅子然的莫名敌视。陆晚一直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觉得莫名其妙。她正想着如何委婉又文明地怼回去,突然听见身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开了口,张口就是冷冷一句: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宋欣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她虽然向着自家女儿,可总不能由着傅子然在傅显面前这么没分寸地说话。便忙责备地对傅子然道:
“然然!怎么跟你二嫂说话呢?”
傅子然还十分不服气地轻哼一声:
“嘁,怎么还不许说实话了?”
陆晚听着这话,在心里暗暗思忖。虽然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可能是她待在傅家的最后一天,但是她可不是什么包子,不准备就这么平白无故被傅子然这么挤兑一通。
是以,便笑着开口:
“三妹子年纪还小,童言无忌。”
听了陆晚这么懂事识大体的话,宋欣也宽慰地笑了,这个老二媳妇倒是还不错,懂得给个台阶下。
只是下一秒,她就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蠢了。
只听陆晚继续说:
“只是人三妹子迟早要长大,有些事情不懂,我可以教你,比如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讲。如果三妹子以后担心自己说错了话,那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装作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