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去,不许偷看。”
说完,他便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怀里的小咪,边拿出手机给陆晚点吃的。
等到陆晚换了一身得体又大方的c家夏季连衣裙,又化了个见长辈必备乖乖女淡妆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只瞧见年轻俊隽的男人双腿交叠,斜斜倚靠在沙发上,端的是个倜傥风流。而他的怀里还趴着个柔柔软软的小肉团子,白白净净的毛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摸上两把。
傅泽以一手玩着手机,另一手时不时摸摸小咪的毛。
在这屋子里昏黄,又有些温馨的灯光照射下,从陆晚这个角度看过去,竟破天荒地生出一些岁月静好的意味来。
陆晚远远站着,一时竟看得愣了愣。
倒是傅泽以先注意到她从屋子里出来,刚刚她说身上沾了很多猫毛,要换身衣服,他并未在意这个事情。只是以为她要换一身居家服穿。
没想到,竟然换了这么一套瞧着颇为正式的衣服,还化了个淡淡的妆,一看就是要出去的样子。
他也没拐弯抹角,干脆问她:
“你要出去?”
陆晚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套路了他,不让他回傅家,这时候她却要背着他回傅家。
一时间心里难免有些歉疚,便微微低着头,不敢将自己的全部表情展现在他面前。
她说道:
“朋友突然给我打电话叫我去找她,我一会儿就回来。”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闻言,偏过头看了看窗外已然深暗的夜色,没有要阻止她去的意思,只是边要将怀里的小咪放下,边说:
“我送你。”
陆晚一听,登时有些慌。
想着她这一趟出去可是要去傅家吃饭的。
让他送她?这哪里行。
如果让他知道她这么处心积虑地骗他,保不齐扒了她的皮,她可没胆子承担傅二少爷之怒,尽心将这事藏着掖着,生怕被他知道了。
是以,她连忙摆摆手,笑着说:
“不用呀,我自己打车过去就ok了。”
说话之间,俊隽的男人却已经把小咪放到了沙发上,自己站起身来,微微皱眉,说道:
“天太晚了,不安全。”
陆晚此时大脑飞速运转,迅速想着还有什么理由能拒绝他。她可不想自己苦心瞒了这么多天,刚才还费了好大事演了一场戏才蒙混过去,这么快就掉了马。
不过想了半天,最终也只想出来一个蹩脚的理由,她又想了想,再也想不出旁的理由了,便也只能硬着头皮说:
“真的不用啦,你在家里好好待着。我打车过去,我朋友会出来接我,没事的。”
她顿了顿,声音小了一些:
“而且,你去了,她也会不自在的……”
傅泽以也不是喜欢干涉别人私生活的人,见她推拒,便只好作罢。只说:
“嗯,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陆晚笑笑,安慰似的回应他:
“知道啦,你放心好了,我走啦。”
***
陆晚这门出的不大容易,出了之后也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傅泽以留了一手偷偷跟着她。
是以,愣是小心翼翼,一步三回头。
好容易出了天谕嘉园的大门,这才拦了辆出租车就直接往傅家赶。
突然想起来之前她把车停在banquet的停车场了,菁姐之前还特意发微.信过来问她。
陆晚那时候人已经在三亚了,自然是管不了那么多,幸好那是在菁姐的地方,也就暂且放在那儿了。
这时候想起来这样打车回傅家好像有点奇怪,只是倒也来不及,管不了那么多了。
陆晚回到傅家的时候,傅家的人果然和傅爷爷说的一样,几乎齐聚一堂。
傅爷爷、傅泽以他爸,他后妈宋欣,还有傅泽以的大哥傅煜涵和傅煜涵的妻子女儿。
比陆晚回来的稍晚些的傅家三妹妹,和年纪很小的幺弟。
真是一大家子人。
独独少了二少爷傅泽以。
傅泽以的亲妈自然也是不在傅家。据傅爷爷对陆晚提起过的只言片语,她大略知道他妈妈早早跟他爸离婚,离开傅家了。
这mǔ_zǐ两个人都不在不要紧,要紧的是,这样一来,陆晚坐在这一大家子人中间,实在有些尴尬。
显得十分不合时宜。
傅爷爷倒是没有在意这么多,只是抱怨着傅泽以还不回去,后来干脆等着急了,一个一个电话打回去催。
对方竟是一个也没有接。
陆晚正被傅泽以大嫂拉着聊天,其实聊得心不在焉,倒是一直偷偷听着傅爷爷打电话。
她心里一阵打鼓,生怕他接了电话拗不过又回了傅家,到时候撞在一起,她非得血溅傅家不可。
最后只能偷偷摸出手机,悄悄给他发了条微.信——
“你一定不会趁着我出去,偷偷回家去的,对吧?”
跟傅泽以待了这么几天,陆晚别的没什么长进,倒是有两件事,越发精进。
一个是灌鸡汤,另一个就是说话随口就来的婊言婊语。明明她自己说的时候都觉得绿茶得不行,偏偏对方毫无察觉,还觉得她是清清白白好姑娘,很快就给她回了个——
“不会,放心。”
傅爷爷打不通电话,只能拄着拐杖狠狠敲了几下地板,转而将这怒火全转移到了倒霉的傅泽以老爹身上,骂着:
“看看你生这好儿子!成天不在家不说,现在连长辈的电话都不接了,说好的事人却又没影了,你说说,他对得起晚晚吗?晚晚那么懂事,回来吃饭,他倒好,连个电话也不接了。”
陆晚哪里不知道傅爷爷才不会打心眼里生傅泽以的气呢。老爷子说这话只不过是让她面子上好过点儿,毕竟这么一大家子人看着,她到底像个不受老公待见的。
其实这都是傅家纵容给惯的,以傅家的手段,傅泽以人就在a市,还能找不到他?
只是陆晚看破不说破,乐得傅泽以不回来,好让她能找个机会全身而退。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
她看着傅家人对自己或可怜,或嘲讽的态度,竟然真的隐隐有种自己是个弃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