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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诺亚斯抬眸看她，蓝色的眸子里浮起一点雾气，脸色又红了。

沈羡鱼愣了下，好笑地转过身，不再看她。

这孩子，分明不大，竟然这么害羞。

麻布裙子脱落，掉在地上，显露出平坦的前胸。

艾诺亚斯垂眸，纤细的手指扣上纽扣，目光落在前面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眼底逐渐深邃。

“……好了。”

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沈羡鱼这才转头。

棉裙是蓝色的，衬着她一双蓝色的眼眸更加漂亮，艾诺亚斯皮肤很白，白到反光的那种，此时垂在裙摆两侧的手指羞怯地攥住

绵软的布料，注意到她的视线又很快垂下眼帘。

沈羡鱼再次被惊艳了一把，绕是她一个女人看到这样的一幕，都忍不住赞叹造物主的偏爱。

“很好看的小姑娘。”她夸赞道。

艾诺亚斯闻言微微低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小房子的灶台摆在角落里，上面蒙了厚厚一层灰。

俨然很久没有人用过。

沈羡鱼撸起袖子擦拭，顺口问道，“艾诺亚斯以前不做饭吗？”

面包和蔬菜被搬了过来，艾诺亚斯盯着这些东西，半晌才道，“我吃干面包。”

声音低低柔柔的，落在沈羡鱼耳朵里就多了几分委屈。

想到昨天吃的那些面包，她瞬间就心软了，难怪看起来这么瘦弱，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啊。

西方位面里的吃食同东方很不一样，除去曾经在血族待过的时间里吃过，但那时都是现成做好的，沈羡鱼看着食材终于犯了愁

。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僵持着站了好一会儿，艾诺亚斯这时歪了歪头，“艾薇儿要做什么？”

她蓝色的眼眸纯真，沈羡鱼昧着良心道，“做饭。”

但她迟迟没动作，空气都尴尬地凝固了。

身后细细簌簌的声音响起，艾薇儿重新戴上围兜，那些火柴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处。

她说，“艾诺亚斯来做吧。”顿了顿，“想要谢谢艾薇儿。”

沈羡鱼感动成狗，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她身后洁白的圣光。

真的是个小天使没错了。

她自觉地退了出来，将灶台那一方小天地留给她，自己蹲在后面看。

身边是艾诺亚斯放出来的火柴，安静地一盒盒躺在地上。

纯黑色的小盒子。

沈羡鱼目光落在那上面，下意识伸手想看得更加仔细。

“艾薇儿，我做好了。”

这时艾诺亚斯的声音传来，她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这里，蓝色的眼眸垂下，说不清是看她还是看火柴。

围兜还戴着，她手里端着盘子，脆生生道，“艾薇儿饿了吗？”

沈羡鱼愣愣收回手，“饿了。”

于是跟着站了起来，坐到餐桌边上。

盘子中的食物简单，味道却比干面包好过不止数倍，沈羡鱼恨不得把舌头咬下来。

“太好吃了！”她眼底的笑意真实，本就秀丽的长相因这个笑更是多了几抹风采。

艾诺亚斯露出一个羞怯的笑，“艾薇儿喜欢，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