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中有几条的过分程度不低,相当与要了大半个楚国的财力,如今竟也都一一应允了。
“如何?”
陆冉空贴着她的耳朵低低道,“陛下仍觉得亏吗?”
抓着锦帛的手一抖,沈羡鱼推开在自己耳边吹风的人,“自是不亏的。”
“陆将军帮朕守住了这江山,而朕只是付出了身体。”
“怎么会亏呢?”
偏过的脸被掰了过去,陆冉空眸色冷了下来,“又是陆将军又是朕。”
“我道你有心玩乐,如今看来,还是我自作多情了?”
论说情,沈羡鱼最不敢相信的,便是眼前这个人口中的情。
分明对之言笑宴宴的心上人,第二日便可以面不改色地带人抄了她全家。
他心思太深,她又怎么敢相信。
“你将我们的关系定义为什么?”他眸色深邃,突然开口道。
下巴处的力道极重,导致这时候沈羡鱼想开口,愕然发现嘴巴都是麻的,于是动了动想挣开。
她不说话,陆冉空便自顾说道,“交易?”
挣扎的人动作顿住,陆冉空眼底浮现嘲讽之色。
“原来如此。”他定定看着她,浓重的危机感沉甸甸压在心头,沈羡鱼听到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忽而道,“楚国按照陛下的意思已
经收复。”
他凑近咬住她的耳朵,“那微臣是不是该取自己的报酬了。”
沈羡鱼神色僵硬,被他一并推倒。
触及软绵绵的软榻,她瞬间想到这是什么地方,“陆冉空!”
他按住她的肩膀,低头沿着白皙的脖颈烙下一串吻,嗓音已经沙哑,“陛下想反悔?”
沈羡鱼抓住他的手,强行平静下来,“去将军府。”
她的手被反握住,压在榻上,陆冉空随手解了束衣带绑住。
“微臣的酬劳。”沙哑的声音模糊,“自是微臣决定。”
衣裳被扒了下来,沈羡鱼闷哼了声,眼里不自觉地渗出生理性的泪。
头顶似乎有很低的一声叹息。
温热的吻拭去她眼角的湿润,陆冉空沉下身子,“陛下总是爱哭的。”
……
沈羡鱼再次睁眼,已经是夜里。
寝宫黑漆漆空荡荡的,陆冉空应是回去了。
“轻烟,给我倒杯水。”
嗓音哑得不成音,喊了半天却没有回应。
正奇怪着,倒水的声音缓缓响起,接着停了下来。
沈羡鱼撑着身子起来,夜里光线不明,只有一丝月光淡淡洒进来,瓷杯便折射一点光亮。
她以为是轻烟,伸手却碰到一只冰凉的手,顿时愣住。
“陛下。”
嘶哑的声音响起,不近,跟她隔了一段尊敬的距离。
沈羡鱼接过杯子,垂下眼睑,“十四,是你啊。”
一杯水喝尽,她问地云淡风轻,“白天的事你看到了?”
一片漆黑中,暗卫顿时跪了下来。
黑暗阻隔视线,耳力便更加清晰。
“属下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