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确实给了她一瓶去疤痕的药，只是那时候沈羡鱼对他满是敌意，于是他又加了句若是回宫后便可以扔了。

沈羡鱼这才想起那瓶药，只是她也记不清当初究竟是扔了没有，听着他的问话一时间竟有点心虚地胡乱点了点头。

下巴被捏住，看到他凑近的脸。

陆冉空捧着她的脸，给了一个缠绵至极的吻。

“你的身体太弱了，今后要多补补才好。”他的嗓音沙哑下来，这样说道。

沈羡鱼呐呐嗯了声。

陆冉空说，“明日我便领兵迎战，你在宫内等着我的好消息。”

他答应她的事，总归是要做到的。

见她仍有困意，陆冉空便唤了轻烟过来将她带回寝宫。

往日一见他便将头低的跟鹌鹑似的侍女这次竟然睁大了眼睛，仿若见到了什么极为惶恐的事情一般，僵硬地把沈羡鱼扶了回去

。

陆冉空想了想，大抵也猜到了原因。

轻烟是她的贴身侍女，那日他没忍住在她身上留了不少痕迹，想必是被看到了。

不过那又如何呢？

目送着那人的身影离开，陆冉空想，若不是顾忌着她的感受，他更想昭告天下，她是谁的人。

说起来，将楚国之事解决后，当初的皇夫也许该处理一下了。

想到她一口一个十四叫得亲密，眼底的暗色便止不住地翻涌而上。

……

陆冉空说定不负圣恩，便是真的不负，只是三日，便频频传来捷报。

楚**队一路后撤，根本无力应对。

陆冉空的jūn_duì势如破竹，甚至有将楚国一并攻下的趋势。

沈羡鱼修书一封道，不必吞并楚国，只需楚国答应谈和的条件便好。

若是想吞并楚国，势必会引起另一场战争，届时受苦的还是百姓，沈羡鱼的任务只是保住这个位子，不需要多此一举。

加急的书信被送到边关，陆冉空看着纸上的字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那人写下这封信时的表情。

悲天悯人。

一如当初在那个破旧的巷子内，她弯腰将包子递给女人时的表情。

“我们陛下接受谈和。”

陆冉空摸出一把匕首，笔直地扎进桌子里。尖锐的刀锋没入桌面，惊地楚国皇帝一震，“朕答应，朕答应！”

谈和看似避免了楚国被吞并，但条件却是极为严苛的，每年向北鸢进贡的东西便值了楚国财力的三分之一。

陆冉空显然没有给他选择的权力。

这把匕首便代表了他的态度，答应就签了合约，不答应他立时就会命丧当场。

“我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解决。”玉玺盖在合约上，陆冉空收进怀里，拔出匕首突然道。

刀尖距离眼睛只有微微一点的距离，仿佛下一秒就会沾上血，楚国皇帝冷汗冒出大半，瞳仁一动不敢动地盯着那截刀尖，声音

发颤，“你说。”

“楚国为何突然入侵北鸢？”

“又为何那般顺利地驻扎在境外？”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冰碴子，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