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安德森的吸血鬼眉头紧皱，看向沈羡鱼的眼底神色复杂，仍旧不死心地说，“您真的不再考虑了吗？”

修斯还未表态时袖子被悄悄拉了一把，他低眸看向始作俑者。

沈羡鱼摇了摇头，小声问道，“为什么？”

她的任务是让修斯恢复巅峰时期的力量，如果说回到血族，这样的结果似乎指日可待。

“你们回去吧。”

修斯攥住她的手，眸色平静。

见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安德森沉默地重新戴上兜帽，他说，“祝您得偿所愿。”

沈羡鱼看得到他们眼底的失落，莫名有种自己成了祸国妖姬的感觉。

“为什么不回去呢？”

在所有人离开后，她忍不住又问了句。

修斯注视着她的眼睛，不答反问，“你想回去吗？”

漫不经心的一个问题，他咬破自己的手，殷红的血珠冒出，满意地看到少女嘴角微微显露的牙尖。

像是漂亮的珊瑚珠子，衬着男人指尖肤色更加苍白，沈羡鱼。

修斯会摸一摸她的头发，说，“嗯。”

血族的力量寄托于自身的蝠翼，这样平静的日子他们过了一百年，缺口一点点长好，他的力量一点点恢复。

温柔的吻落下，修斯牵起小妻子的手蹭了蹭，冰凉的触感。

“蝠翼长好了。”他轻轻地说，像是怕惊醒睡着的人，“你一直担心的缺口没有了。”

他低眸，巨大的蝠翼在身后展开，温顺地抱着怀里的人。

“你看到了吗？”

他的小妻子没有回应他。

“有一个秘密，你一定不知道。”修斯淡淡地笑开，只是眼底颜色也深了下去。

“血族新生的蝠翼太脆弱了。”苍白的手指抚上同他一样苍白的少女，修斯说，“我一个人，保护不好它。”

刺目的光划破阴霾，从天边乍破。

地上的两个血族无动于衷。

“你一直很喜欢光，我知道。”修斯轻轻地说，“现在见到了。”

巨大的蝠翼在阳光照耀下变得虚幻，渐渐地化作漂亮的粉末，连同地上的血族一点点消失。

城堡依旧伫立，蔷薇花开得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