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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羡鱼披着浴袍从浴室出来时，擦着头发打了个哈欠。

司澜不在还是自在不少，起码不用时刻担心露出什么不该露的。

于是当抬起头看撞入一双纯黑的眸子里时，清楚映出自己整个人，沈羡鱼愣了下，下一秒啪地关了浴室的门。

“……”

顾枫耳垂通红，眼神闪烁地盯着门，“我回来了。”

沈羡鱼抱着浴袍恨不得打死刚才的自己，缓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哦了声。

“……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顾枫，“敲门了。”

但她没听见。

沈羡鱼：“……”

浴室的镜子正对着自己，胳膊腿还露在外面裹不住，也没有提前拿衣服进来，沈羡鱼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帮我拿一下衣服。

”

浴室隔音不错，模模糊糊穿了出去，磨砂玻璃隐约看得见里面人的影子，顾枫闻言怔了怔，“在哪？”

“沙发上。”

一摞衣服整整齐齐叠着放在沙发一边，顾枫拿起来时露出一角布料，被压在上衣下面，他不经意扫到，眼神飘忽地又掖了回去

。

这次清清楚楚地敲了几下门，顾枫看着门扉露出一条缝，钻出女生湿漉漉的脑袋。

沈羡鱼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衣服。”

“给。”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脖子根，顾枫下意识地把衣服递过去，反应过来时再次对上了紧闭的门。

“在干嘛？”

再三确认了穿着没问题，沈羡鱼才出门，司澜坐在沙发边上不知道看什么。

闻言抬眸又飞快地低下去，沈羡鱼奇怪地看他，发现对方脖子根处的红还一直没褪下去。

“……”

这是只害羞的魅。

貌似看得出司玄小时候的影子。

沙发边上摆着花瓶，沈羡鱼愣了下，注意到对方目光放在那。

之前因为没地方保存，她把桃枝放到了花瓶里，没想到顾枫这个时候回来，忘了收起来。

“这花……”

顾枫盯着桃枝，神色微动。

沈羡鱼心下一紧，“怎么了？”

自从知道他是司玄后，沈羡鱼下意识逃避，莫名地不希望对方想起来以前的事。

顾枫摇头，“有点眼熟。”

“这是桃花。”沈羡鱼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看着好看就摘了一只。”

说着顿了下，试探地问道，“你喜欢？”

顾枫盯着桃枝目光未变，“大概吧。”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种感觉，心悸又疼，像极了初见对方时的情绪。

头发湿哒哒地滴水，沾湿了脚下一片，沈羡鱼意识到头发还没有擦干，只得起身找吹风机。

索性对方没再研究桃枝，“我帮你吧。”

纯黑的双眸亮了亮，黑曜石般的漂亮，沈羡鱼有一瞬间看到了青年时期的司玄，那是他最执拗的时候。

晃了晃神就看到顾枫探究的神色。

“哦，好。”沈羡鱼干巴巴道，转身拿了吹风机给他。

然而等了好一会，身后都没有动静，不由得转头看过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