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腰间搭了一只手，冰凉的温度渗入皮肤，沈羡鱼下意识哆嗦了下，无语道，“顾枫。”

顾枫化成人形，靠了过来，“嗯。”

风声骤然变大，漆黑里隐约可窥轮廓，周巧巧站在那儿，像是不受影响一般，仰头看着什么。

“引魂阵。”顾枫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眯了眯眼。

沈羡鱼心底跳了跳，“什么意思？”

“他想带着那个人一起死。”

司澜侧眸，“你知道的不少。”

“一星半点。”顾枫淡淡道。

手里幻化出剑，司澜看了眼沈羡鱼，“虽说这只魅不归我管，但出了人命也是不行的。”

暗色里他眸光晦暗，攥紧了手里的剑，“我必然管到底。”

这话听着些许怪异，沈羡鱼迟疑地点了点头。

察觉到揽着她的手臂微紧，以为顾枫也想去，“你也去？”

顾枫垂眸，好一会儿道，“嗯。”

不知道司澜用了什么方法，黑色的风已经散去，他单手结咒，剑尖指着一个单薄的身形。

正是当初所见的苍白男生。

周巧巧晕倒在那男生怀里，呼吸微弱。

“你想拉着她一起死？”司澜凝眸，“你可知，那一世过去，你们就会灰飞烟灭。”

“那又怎么样？”

苍白男生咳了好一会儿，绯红的唇微微上翘，纯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怀里的人，黑雾缭绕，“这是她欠我的。”

“这辈子，下辈子，她都别想摆脱我。”

冰凉的嗓音里含了触目惊心的执拗。

司澜收回剑，嗤笑了声，“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你知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

“我不在乎。”苍白男生抓紧手里的温度，手底皮肤瞬间青白，周巧巧无意识地蹙了蹙眉，呼吸不稳。

司澜哦了声，“原来她心心念念的男朋友，这么自私。”

“魅是人间不该存在的东西，他们不容于世间，却是因为执念将自己禁锢在原地，你的执念是她，那你又知不知道，她的执念？

”

“她的执念？”男生呵了声，目光狠戾，苍白的指尖划过周巧巧脖子，青色的脉搏跳动。

“她会有什么执念？她这样一个人。”男生嘲讽地笑，“这么一个无情的人，我该怎么指望她会愿意跟我在一起。”

司澜伸手，在对方警惕的视线里覆上周巧巧的额头，“或许你该看看她的记忆。”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沈羡鱼看不清那边到底什么情形，过了好一会儿，苍白男生嘶哑地哀嚎了声，周身黑雾凌乱。

司澜过来时，他已经带着周巧巧消失了。

沈羡鱼目瞪口呆，“已经结束了？”

“嗯。”司澜挑眉道，漫不经心道，“结束了。”

他扫过顾枫，垂眸缓缓道，“你现在操心的还真多。”

沈羡鱼：“……”

“行。”甩了甩手，沈羡鱼打了个哈欠道，“我不操心了，我睡觉。”

所有帐篷都已经熄了灯，沈羡鱼做贼心虚般进去睡下。

司澜抱着剑斜斜倚靠着树，“你想说什么？”

“离她远点。”

冰凉的嗓音不留一丝余地。

顾枫掀起眼皮子道，“无论你是什么人。”

“嗤……”司澜笑了笑，“说的好像，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他顿住，声音也冷了下去，“但你不知道。”

“想跟我动手吗？”

他的姿态全无防备，眸底的嘲讽一览无余。

顾枫微微皱眉，明明惯常冷硬的心，却是的确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