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学习的时间到了。”
有佣人恭敬地站在门口,低头传达。
“我知道了。”
许念早已习以为常,熟门熟路地走向那个房间。
枪械,刀支,泛着寒冷的白光,幽暗的房间里彰显着它们的存在感。
没有人知道,许家也曾不清白。
许家的继承人,注定了从小的严苛要求。
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是五岁。
小小的许念被父亲牵着,推开那扇门,孩子心性的好奇探知,殊不知开启的是此后的黑暗。
一个男人被捆在柱子上,严严实实的绳子缠绕,那人动弹不得。
“父亲,他是谁啊?”
孩童总是无知的,他晃着父亲的手,抬头好奇地问。
父亲没有看他,迎着那人的目光不语。
是了,在他的记忆里,父亲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
被捆着的那人目光狠厉,直视着父亲,眼中藏着的是滔天的恨意。
父亲的声音平淡,“给他一枪。”
“嘭!”
那人腿部中枪,半跪着。
“嘭!”
又是一声,另一条腿也被废了。
绳子的支撑,使得那人没有趴下,绳子崩的紧紧的,衣服上勒出深深的痕迹。
小小的许念抖着手,拼命地抓住父亲的手,视角从下往上,看不清父亲的神色,只知道父亲那时的声音,平静淡漠。
“父……父亲。”
颤着声,唤父亲,哪曾见过这样场面的孩童,泪水泛滥。
“没出息。”他的父亲说。
这样的话,他听过无数次,父亲永远在强调这一点。
下一秒,父亲拽着他向前,白光闪过,那人已经被抹了脖子。
鲜血喷溅,染红了眼。
泪水变成红色,小小的许念睁着眼,哑了声。
这是他的人生涂满鲜血的开始。
从那天起,每一天都会被引到那个房间。
从恐惧到麻木,从呕吐到淡定。没有人知道那种绝望。
一天天,一年年,他学习着各种枪械知识和医疗手段,面见着各种杀人场面,直到十岁。
家道没落,许家从商。举家迁移到a市,灰暗的人生自此掩埋。
小小的他那时已经贯会用温和的外表掩饰,内里是泥泞不堪的心。
小小的女孩儿被她的母亲牵着,走到他面前,笑靥如花。
听母亲说,她是他的未婚妻。
女孩儿大大的眸子里满是天真稚嫩,好奇地看着他。
他那时想,不喑世事的小女孩儿罢了。
“许念哥哥。”
她总是这样唤他,他当她小就由着她了。
小小的一只常常跟在他身后,奶声奶气地唤,不知不觉间已经代入了妹妹的概念。
误会总是这样开始,感情猝不及防。
他喜欢上另一个女孩儿,苏小小。他喜欢她的坚强倔强,也许是曾经黑暗的时光浸染,他喜欢这样的性格。
知道了女孩儿对自己的感情,婚约已经决定要解除,他只当她是妹妹。
那时起,所有的变化开始了。女孩儿像是变了一个性子,爽快同意解除婚约。
顺利程度让他几度以为之前的种种都是错觉。
后来的后来,她救他,吸引着他,目光再移不开半分。
婚约的解除是他提出的,婚约的恢复也是他想提出。
几多讽刺。
结局注定不会是他的圆满,从一开始,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