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是一个开端,那种令人心惊的惶恐再次笼罩,更加灭顶。
“……大人。”
她张了张口,喉咙却像是堵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两个字挤得艰涩。
全身的血液疯狂流向脖颈,她甚至有种错觉,自己所有的血都将会进入对方口中。
眼前渐渐堆满黑点,屋内明亮的灯光仿若一瞬间熄灭,她什么都看不到了。
身体滑了下去,被男人单手扣住腰环进怀里。紧贴着的胸腔毫无动静,没有心跳,没有温度。
平整的礼服被压出褶皱,男人似乎毫不在意,只是将手指收紧,獠牙更加深入。
在沈羡鱼彻底晕过去前,尖利的獠牙终于离开她的脖颈。
沈羡鱼缓了好一会儿,不间断的眩晕才渐渐消失,她趴在对方腿上,哆哆嗦嗦地想立马下去。
腰却仍被圈着,苍白的指尖覆在脖颈上,带着冰凉的温度,眼眸血红的颜色渐渐褪去,对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个血红的伤口
,似笑非笑。
“一如既往的甜。”
华丽的嗓音里带了从未有过的靥足,他缓缓道,“真是怀念。”
怀念什么?
之前唯一一次触碰她的血,只有那次的蔷薇花刺。
但仅仅前几天的事,原来也可以用这个词么。
沈羡鱼近乎于不着边际地想着。
等到力气恢复,已经是下午的事。
男人不松手,她就只能在那趴着,一动不动。
端着餐盘出门时,全身都是酸的。
一直维持同一个姿势到现在,她都庆幸还能站得起来。
摸了摸脖颈,那种仿若灵魂被刺痛像是一场幻觉,甚至没有留下痕迹。
杯子被原封不动地送回去,管家不动声色地顿住,旋即低叹了一声。
他想,他该跟他的王谈谈。
屋门紧闭,甚至笼罩了一层淡淡的血色,结界将屋内的谈话彻底隔绝。
苍老的吸血鬼安静地站在棺材旁,这个照顾了王近千年的管家声音恭敬而谦卑,“您以后都不喝那个了吗?”
男人缓缓摇头,低垂着的眼里没人能看到神色,“不需要了。”
“我想,那个人已经出现了。”他淡淡道,“我等了太久。”华丽的嗓音透着微不可察的虚弱。
管家近乎温柔地看着眼前年轻的王,“我该恭喜您。”
“恢复鼎盛时期的实力。”
“也终将得到命定的伴侣。”
……
沈羡鱼试图跟管家商量,将自己调离男主身边一段时间,不仅仅为了躲避吸血,她也需要找个机会探查外界。
在血族的城堡里,她完全没有机会知晓两族如今对于战争的态度。
“伊娜失踪了。”
管家将所有女佣召集起来,平静地宣布了这个消息。
“哦,难道是那些人又动手了?”
其余的女佣纷纷脸色发白。
血猎,吸血鬼的噩梦。
像她们这样低等级的吸血鬼,碰上他们只有死亡的份。
每一个吸血鬼的神色都透露着浓浓的不安,却终究没敢再多说什么。
沈羡鱼却是心下一凛,他真的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