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顾时答，他的话一向很少。

沈羡鱼不置可否，刻意忽略对方漆黑的眸底隐约的微光。

碗是顾时洗的，在她刚刚放下筷子时，他同样停下，沉默地收了碗筷走进厨房。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莫名的，脑子里蹦出这几个字。

沈羡鱼打了个哆嗦，窝到沙发上。

打开电视，她愣了下，满屏的雪花。

这是坏了？

杯子里盛了温水，被一只修长的手送了过来，沈羡鱼盯着电视，下意识把杯子放到一旁桌子上，“电视机坏了？”

目光停顿在杯子上，顾时垂下眼帘，嗓音平静道，“明天我吩咐人修。”

压下心底的古怪，沈羡鱼没事做只能上楼，顾时停在房间外，垂眸看她，面色淡淡道，“牛奶有助您的睡眠。”

沈羡鱼看了眼那浓稠的白色，瞬间想到了一点别的东西，脸色不太好，“知道了。”

牛奶最终还是接过，沈羡鱼没喝，放到床头柜上。

瞅着看了好一会儿，她现在确实心神不宁，早上的那件事简直像个噩梦，她已经竭力让自己忘记。

【系统，这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系统道，【少量安眠药。】

沈羡鱼迟疑地点头，难道真的只是让她睡个好觉？

心底的那点不对劲始终存在，沈羡鱼道，【查一查最近有什么大事。】

系统好半天才道，【沈复死了。】

手一抖，差点打翻杯子，晃荡的牛奶溅出来，洒了一桌子，沈羡鱼难以置信道，【沈复死了？】

【是。】

【什么时候？】

系统，【今天下午六点十分零六秒。】

精确到沈羡鱼不得不相信，胸口沉闷地疼，那是属于原主的情绪，无论沈复做过什么，对于原主来说，他始终是个好兄长。

沈羡鱼捂着胸口，直到疼痛消减，艰涩地开口，【死因？】

系统，【车祸。】

几乎是立刻想到一个人的影子，【跟顾时有没有关系？】

系统叮了声，【不明。】

似是而非的答案。

连系统都查不出？沈羡鱼摸了把额头，汗湿得跟刚刚洗过头差不多。

难怪顾时今天这么反常。

早上起来眼窝挂了两个深深的黑眼圈，顾时注视着她，没说什么，那杯牛奶原封不动地被他从屋子里拿出来。

“您的兄长去世了。”他的嗓音淡淡道。

握着刀叉的手顿住，沈羡鱼嗯了声，结合之前沈复对她做的事，她还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最合适。

顾时依旧面无表情，这让沈羡鱼不得不好奇，他这么拖延一晚上才跟她说这个消息，究竟在想什么。

电视机打开，不再是满屏毫无意义的雪花，铺天盖地地报道沈氏前任总裁沈复身死的消息。

如果不是昨天她没看电视，别墅里她也没有别的通讯工具，想不知道这件事都难。

顾时将电视机关了，望着她的眼眸深喑，“这件事您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

沈羡鱼点头再点头，说不出什么感受。

无论是以什么身份的角度看，这个人无疑是完美的。

就是眼神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