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道。
莫名的,虔诚。
之后是很久的沉默,没有人动弹,沈羡鱼睁着眼看漆黑的天花板,几乎以为这人已经睡着了。
直到手腕处再次收紧,她转头,看清了一双眸。
都没有说话。
沈羡鱼闭上眼睛,也许是因为刚刚的折腾,意外地很快睡了过去。
窗外很暗,只一颗星子,旁边弯月悬挂。
一早醒来,最尴尬的事情是什么。
沈羡鱼嘴角抽搐,无意识中她摸到了不该摸的东西。
眼皮子直跳,却是下不了床。
哪怕是睡着了,那人都死死攥着她的手腕。
顾时睁眼很快,锐利的警觉一闪而逝,在看清人的脸时,重新变得平静。
“少爷,您可以再睡会儿。”他说。
沈羡鱼心虚,下意识视线下瞟,又烫着了般迅速移开,闻言立马闭上眼。
顾时最是敏锐不过,低眸掠过自己某个地方,只摸了摸沈羡鱼的头发,没说什么。
被威胁一直抵着,沈羡鱼心再大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哆哆嗦嗦地挪开了点距离。
她总觉得,自己的节操又远了一点。
直到威胁渐渐消了,困意才一点点复苏。
再次醒时,旁边的位置已经没人,沈羡鱼看了眼时间,八点。
下楼时,早餐已经被摆好。
顾时抬眸望着她,深邃而平静。
餐桌旁边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初晨的阳光被分割成几块,一半地面,一半桌面。
面包沾了果酱,沈羡鱼沉默地咽下去,盯着窗外走神。
“少爷,您在想什么?”
回神,顾时放下了刀叉,慢条斯理地擦拭淡色的唇。
餐巾缓缓摩擦,这时才渐渐有了绯色。
沈羡鱼看着他,心里盘旋了良久的措辞终于开头,“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顾时注视着她,直到对方躲闪着避开他的视线,眸中越来越深的光仿佛被墨浸染,再看不到半点痕迹,“您想做什么,我都可以
代劳。”
“不是这个的问题。”沈羡鱼皱眉,“我想出去透透气。”
“你说过的,要让我离开这里。”见对方无动于衷,沈羡鱼咬了咬牙,将旧话给翻了出来。
这是他说过的。
眼帘垂下,落在桌面上,掩住他的神色。
顾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沈羡鱼神经顿时紧绷,警惕地看向他。
手被轻轻托起,沈羡鱼错愕地看着对方修长的手执起自己的手,顾时低眸,面无表情道,“我知道少爷身手不错。”
“但没有我的允许,您离不开这里。”他这样说着,语气无波无澜,却是一点没去考虑那句所谓曾经说过的话。
沈羡鱼气笑了,没有费力挣脱,如今也知道了都是无用功,“所以呢?”
她嘲讽地盯着那只手,“你现在,跟沈复有什么区别?”
“原来都是软禁。”沈羡鱼近乎冷静地扯唇,“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
唇角被对方触碰,顾时低头吻了吻,“因为,您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