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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顾时调离我身边?”
沈羡鱼宿醉醒后已经是中午,捂着脑袋开门,却是没有见到往常照顾她的顾时,女佣道,“顾时昨天就被大少爷叫走了。”
心头突突地跳,沈羡鱼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急急忙忙穿着睡衣就跑到书房。
沈复仍旧在工作,抬眸看了她一眼。
“为什么?”沈羡鱼问。
钢笔放在桌子上,寂静的书房里只剩下她匆忙跑过来的喘息声,沈复没让她坐下,淡淡道,“你跟他相处这么久,不是不知道他
的实力。”
金丝眼镜后的狭长眸子直直望进她眼里,一瞬间,心惊肉跳。
沈羡鱼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一声一声,伴随着着对面人的话沉了下去,“他不是池中物,也不肯当池中物。”
耳边嗡嗡地响,沈羡鱼看他,“什么意思?”
沈复收回视线,不欲解释,“没什么,我把他派去做其他的事。”
“可是……”沈羡鱼咬了咬牙,“他是我的贴身保镖。”
“艾德文也可以。”沈复说。
沈羡鱼想也不想道,“不可以。”
“为什么?”
这次轮到沈复问了,为什么?狭长的眸子已经带了审视,一丝一丝剜她的心思。
因为他是男主。
沈羡鱼沉默,“我只想要他。”
头顶覆上一只手,轻柔地揉,缓慢而厮磨。沈复起身站到她面前,“小鱼,你不听话了。”
一句话,带着结束话题的风雨欲来。
“什么时候开始,连大哥的话都不听了?”
低低沉沉,语气一如既往,却再不是从前好商量的意思。
那只手仍旧停留在头顶,拂去碎发,沈羡鱼头皮发麻地僵直着身子,强烈地感觉到盯着她的那道目光,没敢抬头。
“像以前一样乖乖的,嗯?”
沈复极有耐心,等着她自己抬头,看清那双一向清明的眼里有了畏惧,忽而有了二十多年都不曾在这个人身上见到的陌生。
沈羡鱼极力自然地保持抬头的姿势,妥协道,“我知道了。”
下巴被微微抬起,沈复在打量她,认真而专研。
“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变了一个人。”沈复垂着眸子道。
沈羡鱼内心瑟瑟发抖,张了张口,还是没说什么。
良久,下巴处的挟制松了。
沈复笑了笑,“叫一声大哥。”
沈羡鱼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是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破绽,硬着头皮竭力让自己语气正常,“大哥。”
这时书房的门被敲了敲,旋即从外面推入,“大少爷……”
艾德文的话就此卡在喉咙里,另一只脚再没迈进去。
对上沈复冰冷的目光,艾德文攥着门把的手一紧,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僵硬的沈羡鱼,道,“你有事找我?”
沈复收回手,对他道,“出去。”
门再次被闭上,沈复略过沈羡鱼,重新坐回椅子上工作。
“你也出去。”
气氛回归先前,沈羡鱼顿了下,“知道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