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门被推开,抬眼瞧,却是是司澜。
仍是一席蓝色,仔细想想,他的衣服倒从未变过。
收起桃花结,沈羡鱼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粉色一闪而逝,藏进了衣襟中。司澜目光闪了闪,随即挑眉,“怎么,不欢迎我?”
给他倒了杯水,沈羡鱼翻了个白眼,“哪能啊,就是好奇你怎么没去宾客那儿?”
“我也不喜欢那场面。”司澜接过杯子,表示了不屑,“表面上恭喜,暗地里怎么想的都有。”
又接着道,“六弟也不喜欢,不过总得表面上做做样子。”
沈羡鱼点头,深表理解,皇宫吃人,需要安身立命。
司澜抿了口,看了眼杯子,不满了,“居然是水,不是茶。”
“想喝茶就回你那。”沈羡鱼无语道,“司玄说我身子不好,不能经常喝茶。”
“有喝的就不错了,你还嫌弃。”
司澜低眸,默默抿了口,“你想不想恢复?”
沈羡鱼支额,若有所思道,“换作谁不想恢复呢?”话音一转,“不过,我知道你们尽力了,所以现在也不是很在乎。”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司澜声音很轻。
“什么?”
司澜陷入了沉默,半晌才答,“没什么。”
沈羡鱼狐疑,“总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
不过,她更好奇另一件事。
“你给司玄准备了什么生辰礼?”
这两人关系那么好,会准备什么?
司澜歪头看她,“想知道?”
“嗯!”
“我不告诉你。”
沈羡鱼:“……”
最后,这个答案还是在他跑到桃树下挖坑的时候揭晓了。
枯树下,一抔一抔泥土挖出,露出了黑色的瓷坛。
仍然完好着的瓷坛,沾着泥土,多了分古朴。
司澜半挽袖子,搬上了白玉桌。
莫名有种乡土气息,沈羡鱼及时捂嘴,又想笑了。
“姐姐,三哥。”
司玄应付完宾客也过来了。
司澜笑了笑,道,“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
“埋了十年的桃花酿。”
十年前他酿酒埋下,今天真的能三个人坐一起喝了。
启封,是醇醇的酒香浮漾,较之十年前那坛更浓郁。
想到自己一杯倒的体质,沈羡鱼扶额,“要不……我还是别喝了吧。”
司澜倒了三杯,眼尾挂着笑,丹凤眼愈加迤逦。
显而易见的嘲笑。
一只手将杯子推到沈羡鱼面前。
“嗯?”
抬眼是司玄。
“今天我在,姐姐可以喝。”
其实还是心动的,好歹是自己本体的花瓣酿的。
听见这话,沈羡鱼就立刻将杯子捧到手里。
司澜见状,嘴角抽了抽,“什么意思?我在就不能喝?”
沈羡鱼没说话,又是忍不住地笑。
司玄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转向沈羡鱼,淡淡道,“嗯。”
司澜:“……”
沈羡鱼觉得,至少自己是有进步的。
喝了三杯后才开始晕晕乎乎了,脸颊酡红,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司玄的视线一直留在她身上,少女呆愣着坐着,乖乖巧巧,一双眸子却是水波潋滟。
“……我今天,喝了三杯,进步了……”
自顾又倒了一杯,却被一只手截胡。
“嗯,姐姐进步了。”
司玄喝下那杯酒,目光直勾勾凝着她。
沈羡鱼歪了歪脑袋,下一秒趴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