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粉色的影子坐在凳子上,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转而眼前就是一道阴影,沈羡鱼抬头,落入一双深邃的眸中。
司玄只着了里衣,外袍松松垮垮披着,沾染了水汽,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脖劲处松散,露出精致的锁骨。
自从这次进入梦境,司玄给她的感觉已经大不相同,不知道是不是长大的原因,沈羡鱼面对这人时,时常无端变得惴惴不安。
此时弯腰看着她,什么都没说,就是无形的压迫感。
腾的红了脸。
猝不及防就是这么刺激性的画面冲击了神经。
这是刚刚沐浴过?
沈羡鱼立马垂下头,不好再看下去。
司玄好笑道,“姐姐,怎么还没休息?”
“睡不着。”沈羡鱼歪头,尽量不看他,“你怎么……”
喉咙里发出低低沉沉的笑声,司玄牵起她的手,替她说完,“怎么沐浴?”
是怎么沐浴了突然来这里?
虽然是姐弟,但终归不是亲的。
“因为,刚从武场回来,怕姐姐嫌弃我。”
说这话时,不自觉带了软音,一如当年小小的少年。
露出的脖颈更红了。
司玄居高临下的视角看着时,心里更痒痒。
伸手摸上少女的头发,毛绒绒,暖暖的。
带着点喟叹,“姐姐,我好像知道你以前为什么总喜欢摸我的头了。”
沈羡鱼:“……”
谢谢我希望你并不知道。
司玄的头发仍是湿答答的,水滴时不时落在地上。
不一会,已经打湿了一片。
沈羡鱼看不下去了,她要是不说,司玄怕是打算一直不管。
摸过帕子站起身,“我给你擦头发。”
司玄愣了一下,想拒绝,“姐姐,你的身子……”
还没说完,就被按着坐下了。
“身子再不好,也不至于站不了一会。”
身后少女的声音略微不满。
真把她当成瓷娃娃了。
一个个的,这么操心。
沈羡鱼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可以感觉到头上温软的触感,司玄闭了嘴,识趣地享受服务。
不小心间,手碰上了耳垂,又移开。
当事人没有在意。
被碰到的耳垂却是一瞬间发烫,昏黄的烛光下,看不清。
司玄垂眸,眸底碎开险丽的光。
手下的男人乖巧而沉默,沈羡鱼想了想,问,“你跟司澜说了什么?”
眸底的光敛去,长睫之下掩饰太平,司玄攥紧手指,“军营里的事罢了。”
……也对,两个人现在已经不同以往了。
这让她很欣慰,他们都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
“我的身子还有没有希望恢复?”
司澜如今有办法吗?
沈羡鱼想问一问。
这身子实在废柴,走路都得几步喘一下。
如果能恢复就再好不过了。
手间已经掐出了血,司玄不动声色抹去,“三哥说,他也没办法。”
“嗯……”
也在意料之中,毕竟破败成这模样了。
就是存了点希望,现在彻底消散了。
声音带着一丝失望。
头发已经擦干,沈羡鱼放下帕子。
手被牵过,司玄问,“姐姐,很想恢复吗?”
沈羡鱼说:“是啊。”
又怕他自责,若无其事道,“不过恢复不了也没事,我就是问问,你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