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来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改变的痕迹。
空气里就是有股奇怪的气息。
妖的感官都是很敏感的。
细细嗅闻,一瞬间变了脸色。
血腥味。
虽然很淡,明显被人刻意掩盖了。
但还是可以辨别得出来。
她并没有受伤,不会是她的。
这殿里,外面的守卫一直都是坚固的。
有别的什么人混进来的可能性极低。
所以,会是司玄受伤了吗?
这熊孩子!
又是什么都瞒着她!
……
当事人却是一脸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斟茶的手稳稳当当,丝毫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沈羡鱼坐着,一脸郁闷。
这熊孩子,真是什么都不告诉她。
如果她不是妖,根本不会察觉。
偏偏,他又不肯说出来。
司玄将茶递给她,却发现她在失神。
“姐姐?”
“嗯?”沈羡鱼没接,就看着他的眼睛。
撞上他的目光,深沉幽邃。
他仍是没什么表情,缓缓道,“姐姐怎么了?”
沈羡鱼垂眸,卷翘的睫毛遮蔽眼中情绪,“早上起来,我好像闻到了血腥味。”
递茶的手微颤,茶水洒出。
都溅到了沈羡鱼的手上。
滚烫的水珠,在白皙的手背上霎时激起了一片通红。
红与白的对比,十分显目。
“对不起,姐姐!”
这时,才终于看到了他慌乱的模样。
司玄拿出帕子,拉过沈羡鱼的手轻轻擦拭。
沈羡鱼没动,任由他动作。
打破了刚刚面无表情的样子,司玄一边擦拭,一边轻轻地对着伤口吹气。
小心翼翼,慌乱无比。
长长的羽睫微微颤着,袒露了主人不安的情绪。
他在说,“对不起!”
不知道,为的是隐瞒的事情,还是烫着她的事。
又或许,两者都有。
沈羡鱼垂着眸,抽回手,没有说话。
司玄手动了下,还是没伸出来。
“姐姐,在生气吗?”
她生气吗?
当然生气,生气他什么都不肯告诉她,什么都要一个人扛着。
这人最终还是把她的手拽过去,上药,包扎。
态度难得的强硬。
他说,“无论姐姐怎么生我的气,都不能伤到自己。”
说这话时,他眸子里的认真灼烫了沈羡鱼的眼睛。
这个熊孩子啊。
晚上,是难得睡不着的夜晚。
躺在床上,借着淡淡的月光,伸出手可以看得到手上的包扎,手法很娴熟。
就像他说的,这十年里受过大大小小的伤,已经习惯包扎了。
只是烫伤而已,恐怕还不及他受伤的十分之一。
却那么担心……
有人。
轻微的脚步声,即便是在寂静的夜里也足以忽略不计。
他的功夫真的是很好了。
沈羡鱼盖上被子,平复着呼吸,装睡。
可以感觉到那人就站在床边,一动不动。
灼热的目光是无法忽视的。
闭着眼,那人似乎伸手触摸她的脸。
微凉的触感,带着夜色的湿寒。
沈羡鱼一把抓住他的手,坐起来。
司玄显然是惊愕的。
“姐姐?”
沈羡鱼瞪他,“那天闻到的血腥味,果然就是你的。”
司玄抿唇,“姐姐……”
沈羡鱼拉着他坐在榻上,就要掀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