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玄用汤匙尧了尧，丝毫没有要给她的意思。

“姐姐头疼的话，我来喂你吧。”他说。

说着，汤匙已经递到了嘴边。

“嗯……”

沈羡鱼张口，乖乖接受投喂。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好再拒绝。

司玄的神情认真，一勺一勺喂她喝下。

“其实，这些都可以让下人来做。”

沈羡鱼说完，突然想到自己对外的身份，好像也是侍女来着。

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司玄轻笑，“我喜欢照顾姐姐。”

将碗放到一边，又拿起帕子替她擦拭嘴边的水渍。

“……”

好像越来越像梦境外面的司玄了。

连这个动作也是一模一样。

“现在，姐姐可以说为什么喝酒了。”

见他恢复了正色，沈羡鱼正襟坐好，“因为这些天都见不到你啊。”

男主都看不到，任务没进展，她实在闲得慌。

司玄微愣。

竟然，是因为他吗？

想到这些天的逃避，故意不回殿与她见面，心下泛酸。

他又何尝不想见她。

只是，有些事情，他还是不想去面对。

下意识地逃避。

明知道，姐姐也控制不了。

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而且，有些事情，他也必须着手去做。

细细摩挲着沈羡鱼的发，司玄说，“抱歉，再也不会这样了。”

……

“被教训了？”

欠揍的声音一如既往，又是司澜。

沈羡鱼这次头也没抬，“你怎么又来了？”

司澜坐下，丹凤眼上挑，“不欢迎我来？”

“你要是说话不那么欠，我还是欢迎的。”沈羡鱼无语道。

“实话实说罢了。”司澜支着头，这个角度看沈羡鱼，侧脸轮廓柔和。

“六弟经常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你想说什么？”沈羡鱼瞥他。

“所以啊……”他嘻笑，“被教训是正常的。”

沈羡鱼：“……”

“你不也是趁他不在的时候才敢来？”

司澜：“……”

互相伤害谁不会？

“不说这个了。”司澜转移话题，手上又拿出来一个瓷坛。

沈羡鱼警惕地盯着，“你又想干嘛？”

“我可不喝了。”

司澜笑了笑，“还说你没有被教训，这么害怕。”

沈羡鱼：“……”

“放心，不是让你喝。”司澜打开封口，“是教你制酒。”

“制酒？”

“对。”司澜走到桃树下，撵了一瓣桃花，“桃花酿。”

沈羡鱼眼睛亮了亮。

司澜好笑道：“猜你也感兴趣。”

看着他娴熟的动作，沈羡鱼有点不可置信，“不过，你一个皇子，怎么会制酒？”

司澜摘着桃花，半晌才回答，“因为以前就喜欢。”

沈羡鱼：“以前？”

他笑了笑，没再接话。

……

如果说喝酒是一种享受，那么观赏制酒的过程也极为享受了。

“好了。”司澜轻吐了口气，坐下。

颇有些迫不及待，沈羡鱼闻了闻，浓郁的桃香浮漾，伴着清洌的酒味。

有点馋。

但是，不能喝。

司澜轻笑，“你可以尝尝，这个肯定不会醉。”

沈羡鱼不信。

上次也是他说的一杯不会醉。

像是看出来她的想法，司澜舀起一勺，“上次是意外。”

“刚酿的酒，还没有融合，不会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