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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色的床单，金色鱼尾搭在上面，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白织灯下折射莹莹的光。

祁遇左眼眸直勾勾盯着闭眼皱眉的人，眼底的痴恋几欲化作实质。

沈羡鱼呜咽着忍不住缩着身子，鱼尾弯成一道弓形，随着男生指尖的触碰，止不住地颤栗。

迷茫地睁眼，对方朦胧的光线，迷离着眼睑，沈羡鱼目光努力聚焦着看身上的人，张了张口，语调变得破碎。

【系统……】沈羡鱼努力眨眼，保持一点清醒，【让我变成鱼的状态。】

系统没有立刻应下，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回了声，【好的，宿主。】

金色鱼鳞细细碎碎，不是很硬，微微触碰甚至觉得脆弱，指尖轻轻刮扫而过，感受得到对方下意识的瑟缩。女生半睁半眯着一

双眼睛，琥珀色光泽已然迷离，漾着模糊的薄雾，祁遇左瞧着，眸色深喑到了极致。

略微轻的一声响，祁遇左低眸，瞳孔微微缩小。

床单上的人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金色的鱼，扑腾了几下，然后对着他的方向挺尸。

额角突突地跳，祁遇左垂眸，见着金鱼一脸无辜，伸手抓着金鱼的鱼尾，没了方才那般爱不释手的感觉，低低叹了口气。

之后无论男生如何诱哄，沈羡鱼都不肯变回人形。

原本这种形态维持时间不多，应着沈羡鱼的要求，系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当了一晚上的鱼。

金鱼缺不得水，祁遇左无奈地将鱼缸搬进卧室，沈羡鱼吐着泡泡看他，本想着可以安全度过一夜了。

男生却是细细摊开被子，留了偌大空间空出，鱼缸被放在那，祁遇左侧身躺下，轻轻环住了鱼缸。

沈羡鱼：“……”这样睡觉，晚上真的不会出事吗？

她几乎想象出第二天一床糟糕的样子。

鱼缸被男生圈着，不算大的体积，轻而易举。

灯光熄灭，沈羡鱼没再甩尾巴，给了男生一个安静的环境。

默默吐着泡泡看着一旁的人，隔了层层水幕，男生白皙的侧脸柔和，敛了那双墨眸时，少有的温软。

金鱼的视野较之人类更清晰，不会影响黑夜里视物。沈羡鱼顿了顿，看得见男生隐匿在眼角处不甚显眼的细小疤痕。

一定有什么，让他成了后来那般桀骜的模样。

大抵，跟童年时期的阴暗有关。

随着困意席卷，沈羡鱼眼皮渐渐耷拉下来，也陷入了沉睡。

事实证明，沈羡鱼低估了男主的睡相。

不同于性格的不羁，祁遇左睡相很安稳，一夜里丝毫没有变过睡姿，稳稳当当环着鱼缸的胳膊未动，床单一点水渍也无。

甚至连同被子盖着方向和角度，都未曾变过。

沈羡鱼注视着这一场景，不由得感慨。

危险时期已经过去，沈羡鱼很是干脆利落地同系统说变回人形。

系统声音像是疲惫，竟然听出了几分敷衍的意味，在沈羡鱼狐疑的心情里，满足了她的要求。

唯一，不怎么美好的。

便是她没有衣服。

沈羡鱼：“……”她有点怀疑这是系统的报复。

上次还有的，偏偏这次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