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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手机对面的人语调隐隐不稳，以至于有嘶嘶的轻微抽气声，沈羡鱼忽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您的腿并没有问题。”李舒道，接下来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好一会儿，他沉下声音道，“但是，您的体内却是检测到了异样的物质。”

呼吸卡滞到心坎上，沈羡鱼瞳孔微微扩散，下意识看向门口的放下，脚步朝着浴室走去。

门很重地被关上，沈羡鱼问，“什么意思？”

“那种物质会导致神经受损。”李舒似是听到了门关上的声音，顿了顿，继续道，“您的双腿刚刚好转，这种物质会麻痹您的腿部

神经，长期以后，双腿会永远……瘫软无力。”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空气都安静了。

握着手机的指骨泛白，沈羡鱼缓了缓，“能治好吗？”

“不能。”

眸子闭上又睁开，沈羡鱼最后变得很安静，“好，我知道了。”

“谢谢。”

没等那边回答，她按断了通话，手机被扔到地上，黑色屏幕向上，白色光芒一点点暗下。

额角突突地疼，沈羡鱼低头揉了揉，【任务进度多少了？】

系统机械音冰冷，循规蹈矩回答，【百分之九十五。】

没有变……

最后的百分之五，无论如何都升不上去。

好不容易恢复的双腿，如今又被男主亲自毁掉。

沈羡鱼趴在洗手台上，水龙头拧到最大，捧着水扑到自己脸上，冰冰凉凉的意味冷却焦躁的心神。

身体微微靠上一旁的墙壁，口袋一处硌人。

手指探入，一枚小巧的透明塑料帽摆在手心里，沈羡鱼垂眸看着，笑得讽刺。

原来是这样……

每晚的“同床共枕”竟是为了这个目的。

沈宸回来时，手里握着一份档案袋，沈羡鱼坐在床上看着，没说话。

男人走近摸了摸她的头发，清冷的声音有温柔的错觉，“不多睡会儿？”

他昨晚折腾人到半夜，睡眠肯定是不足的。

沈羡鱼摇头，低低道，“睡不着了。”

她被男人抱到腿上，吻了吻唇角，沈宸像是很满意她的听话，“少爷的体检报告出来了，没有任何问题。”

低垂着的眉目敛去眼底一闪而逝的讽刺，沈羡鱼笑了笑，“哦，那就好。”

她又继续道，“我还想着腿好了以后就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了。”

抱着她的手臂僵硬了一瞬，沈宸低眸看她，“少爷本就是正常人。”

慢条斯理的男人矜贵优雅，轻轻吻她的发丝，“少爷是我的珍宝。”

“……”

沈羡鱼没说话，只眼底的讽刺若隐若现。

晚上被抱在男人怀里，沈羡鱼安静闭眸，漆黑的世界里，却是再睡不着。

或者说，不敢睡。

呼吸轻轻浅浅，直到月上树梢，直到深更露重。

抱着她的手臂松了些，沈羡鱼没有动，只作自己睡着的样子，察觉到一旁的男人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