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彻底安稳下来，沈宸睡着的眉眼平和，拥着的人温暖。

沈宸没有睡多久，摸了摸枕边的人，抱着到了浴室。

温热的水覆在脸上很舒服，沈羡鱼睡梦中甚至哼出声。

将人放在轮椅上，沈宸打湿了毛巾，专心伺候睡着的人。

脸上痒痒的感觉唤醒了梦里的人，沈羡鱼睁眼时对上镜子中的自己。清隽的男人握着毛巾擦拭她的脸颊，一下一下，专注认真

。

沈宸抬眸看她镜子中的视线，毛巾滑到她的下巴处轻微上挑，“少爷醒了？”

“早安吻。”男人如是道。

沈羡鱼低头，不看他一眼。

忽然身子腾空，沈宸将她抱了起来停在瘀洗台边，递给她牙刷。

“少爷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我自己来。”沈羡鱼讪讪接过，牙刷上已经被挤好了牙膏。

几乎是麻木地全过程下来，沈羡鱼被以抱小孩儿的姿势被抱着，脸都没抬，镜子里的样子太羞耻。

李舒来时，沈羡鱼被推着在太阳下散步。

诧异于她回来了b市，却也没多问。充其量，他只是个医生，只负责病人的情况。

沈羡鱼的抑郁症逐渐有好转的趋势，李舒检查了遍她的心率状况。

听诊器挂到脖子上，李舒半蹲下，顶着男人沉沉的视线捏了捏沈羡鱼的腿。

“沈小姐有没有感觉？”

沈羡鱼的身份被大肆报道，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李舒从善如流改了称呼，礼貌地收回手询问。

沈羡鱼摇头，“没有。”

白衣医生皱眉，像是意料之外。

“上一次沈小姐的体检报告出来了，显示你的腿部分细胞有了活性。”

他道，站起身思虑，“许是以后才能有变化。”

“可能需要沈小姐定期去医院检查。”

沈羡鱼敛了眼睛，睫毛遮下一片剪影，“知道了。”

轮椅微动，身后的男人淡淡道，“麻烦李医生走一趟了。”

沈宸颔首，送客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舒最后看了一眼轮椅上的人，明明病情已有好转，现在却是安静更甚，耀目的阳光下，只让人觉得脆弱。

“少爷想要站起来吗？”

呼吸凑近，沈羡鱼僵硬了下，脖颈后是男人的唇，忽近忽远地摩挲她的那处软肉。

她顿了顿，还是道，“……想。”

这种双腿难行的无力感，着实难受。

沈宸眸子黑沉，看着她的目光看不出情绪。

忽然勾唇，缓缓道，“少爷乖一点，会好的。”

怎么个乖？不离开这里，不离开他。

沈羡鱼恍然，这是第几次听到乖这个词了？怎么这些个人都要她乖？

而所谓乖的代价，却是她的自由。

她偏偏，不喜这种被桎梏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