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酒,是江宴没有调换过的酒,最易醉人。
江宴诧异于他的态度,同样拿起碗喝下。
酒坛翻滚在两人脚边,流淌着一道道水痕。
南城赤红的眸子颜色更深,眼底夹杂着无法言说的深邃。
“你究竟怎么了?”江宴也略微醉了,稍稍涣散的眸子盯着对面的人。
“师尊……”南城压着嗓音,声线颓废,“师尊,她宁可对自己下狠手……”
酒坛掉落在地上,碎片滚落。
江宴红着眼眶,揪过对方的衣领,“师尊怎么了?”
南城没有回答,似是醉了,似是恍惚,不断重复着“为什么”。
他没有在意江宴揪他衣领的动作,一双赤红眸子里莹润了水雾,迷离而茫然。
所有坛子里的酒喝光时,两个人都醉了。
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子却是发热的,热的恍若错觉,竟然会觉得,回到了当初木觅峰的日子。
没有那么多的仇恨,没有那么多的慌张。
他们还是他们,沈羡鱼还是他们的师尊。
可谁都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翌日
南城是先醒的,背躺在坚硬的地板上,硌得慌。
昨日的记忆回笼,转头便是江宴睡了的脸。
掐诀清理了一番自己身上,南城才起身离开。
脚步声放得很轻,坚硬质感的牢门关上时有轻微的闷响。
江宴睁眼,眸中已是一片清明,不明所以看着外面,事实上,到最后南城都没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师尊,到底怎么了……
沈羡鱼还没有醒,脸色是病后初愈的苍白。
摸了摸她的额头,灼热的烫意降下,南城才松了口气。
躺在床榻上的女子双目紧闭,衣服成了黑色,眼尾隐隐发红,周身萦绕着一缕缕的魔气。
“终究是要彻底入魔的,师尊。”
南城轻轻握着沈羡鱼的手,低低呢喃。
沈羡鱼是被手腕处加重的力道掐醒的,前一秒恍恍惚惚坠在梦境中,下一秒就被痛意惊扰。
“师尊。”南城露出一抹笑,干净得几乎以为是原来木觅峰的少年。
目光移向被握着的手腕,那里已经形成一圈红印,没什么表情地扫过自己身上的衣服,沈羡鱼抿唇。
“师尊以后不能这么做了。”南城笑着的弧度愈加灿烂,好听的声音淡而蛊惑,“否则,我不能保证师兄怎么样。”
心底猛然绷紧,沈羡鱼抬眸,“江宴……还……活着?”
许久未说话的嗓音嘶哑难听,沈羡鱼咳了几声才勉强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当然。”南城把玩着她的手,像是发现了好玩的玩具般,不断按压。
“他好歹当过一段时间我的师兄,我自是不会杀他。”南城声音愉悦,眸子也弯起了些。
“我要见他。”沈羡鱼脚踩着,直接就想下地。
地面也是阴凉的,赤果的脚挨地,一股寒意便瞬间窜至全身,忍不住瑟缩了下。
成了废人后,这具身体竟是如此脆弱不堪。
触地的脚却是下一秒被微微抬起,温热的温度包裹着,驱散了那股子冰凉。
南城握着她的脚,半蹲着身子抬眸看她,笑着道,“师尊还是不要赤足下地为好。”
话是这么说的,但他始终没有放开。
手中的脚小小的,白皙漂亮,一只手就可以握的住,南城目光带了些痴迷,凝着滑腻的肌肤。
忽的落下一个轻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