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们的师尊,若是有什么,也该是我先受着,替你们受着。”
指尖处热流涌动,木灵根的治愈能力从来都是极强的,江宴会成如此模样,伤势不可谓不重。
沈羡鱼说,“不应该是如今这样,你们替我受。”
“你懂吗?”
额间的温暖流经四肢百骸,是师尊的温度。
江宴不语。
懂吗?
他只知道,他不愿意。
伤口多在表层,肉眼可见。
沈羡鱼拿出灵药,道,“脱了衣服。”
江宴怔愣,“我自己来吧。”
“废什么话。”沈羡鱼本就闷着一股子气,直接上手就扒了江宴的上衣。
密密麻麻的伤痕交错,像极了当初她在乱剑涯的伤口,微眯了眼,“他们让你去了乱剑涯?”
江宴点头。
沈羡鱼问,“是不是不止今天要去?”
江宴默了,他本意是想瞒着她的。
药粉洒上,他一声未吭。
沈羡鱼抹药的动作不由得重了些,这人还是不说话。
“明天你不准去。”
两个徒弟的脾气竟是一样的倔,沈羡鱼气的心窝疼。
“若不然,这声师尊你也不必唤了。”
良久的时间,沈羡鱼抹完了后背的伤,江宴低不可闻地嗯了声。
其余地方的伤,确保江宴都可以碰得到,沈羡鱼放下药,“其余的你自己抹。”
“是。”
沈羡鱼最后说了句,“记住我今天的话。”
下一秒是门扉关上的声音。
屋内重又昏暗,江宴静静坐在榻上,手中握着瓷瓶,眸子瞌上。
……
站在乱剑涯入口处时,沈羡鱼的心情复杂。
伤上加伤,江宴估计也是因此而决定替她受罚。
“灵木真人。”
入口处的弟子上前,“您的弟子……”
沈羡鱼冷下声,“我亲自来。”
那弟子没有再阻止,退到一旁。
沈羡鱼迈步进入,瞬间就察觉到了流速的剧烈波动。
可以感觉的到周围剑气的蠢蠢欲动,奇怪的是,并没有向上次那样直接攻击。
沈羡鱼待了三个时辰,周围就安静了三个时辰。
所有的剑浮在空中,留下沈羡鱼中间的真空区域。
像是在忌惮着什么,声声剑鸣,却是停在原地。
沈羡鱼出去时,身上仍是完好无损的。
【系统,怎么回事?】
系统说,【应该是你身上存留着沉渊的剑气,压制了乱剑涯中的其它剑。】
所以,才会是这样的情况?
沈羡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南城离开后竟也能阴差阳错地帮到她。
远远就看到了江宴,站在木觅峰外,白袍烈烈,温润的眉眼平淡。
沈羡鱼忽然觉得,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看懂两个徒弟,无论是南城,还是江宴。
“师尊。”
江宴迎上前,见她没什么大碍才松了口气。
两人并肩而行,沈羡鱼让他坐在凳子上,拿出灵药准备继续抹药。
“师尊……”南城收回手,没有接,“你先抹。”
说罢,他转过头,耳垂处慢慢爬上绯红。
沈羡鱼无奈地扯过人的袖子,“我没什么事。”
将药递到他手中,“顾好你自己的伤就好。”
江宴没有多问,见她确实没事,才接过瓷瓶安安静静地抹药。
……
沉渊猛地颤动,南城垂眸拾起,指尖抚过剑身处,那里是一道深刻的划痕,延伸到剑尖处,合着妖冶的纹路。
剑鸣响了一阵,旋即停下。
南城指尖沁出一滴血,融入划痕中,赤红的光乍现,光芒消失后,划痕消失了一寸。
他低喃,“师尊,出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