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没有在师尊那里露出破绽。
唇角扯出一道弧度,沉渊飘在它面前,一贯冰冷的声音里竟也夹杂了担忧,“还要继续吗?”
不在意地抹掉唇角的血迹,南城复又闭眸,“继续。”
仰仗于沉渊的结界,哪怕这屋子里此刻魔气冲天,都不会有任何人察觉。
……
天微微亮,漫长的折磨才结束。南城睁眼,刺目的阳光已经射在自己身上,晃眼而温暖。
伸手,指尖上跳跃着光点。
沉渊剑身歪了歪,类似于人类疲倦的样子。
“该伺候师尊洗漱了。”南城目光移向屋子里那张桌子上的木盆,很显眼的地方。
身上血腥味经过一夜的发散,已经很淡了。
有些嫌弃地蹙眉,南城掐诀又是清理了一遍。
他的师尊,对血腥味很敏感,他是知道的。
想到那人每日初醒时慵懒的模样,像只猫儿般挠抓人心,眼中浮现星星点点的愉悦。
他其实,很喜欢伺候师尊。
打好了热水,又细细将帕子打湿。南城端着木盆,熟门熟路走向那人的屋子。
门扉轻磕着,熟悉的声音断断续续可以听得到。
脚步顿住,南城停在门口,再未踏入一步。
“师尊……”
那声音,是江晏的。
他早该想到的,这个位置原本的人,就是江晏。
他只是,他不在时,一个替补而已……
屋子中伺候的人是江晏,南城笑容寡淡,墨点的眸子晦涩。
沉渊跟过来时,南城已经转身回头。
木盆中热气蒸腾,也氤氲不了青年冷冽的眉眼。
彼时,沈羡鱼扶额试图说服眼前的青年,“今后不必如此了。”
江晏擦拭的手微僵,清润的眸子难得慌乱,“师尊,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沈羡鱼不知道该怎么说,事实上自她十年的进阶醒来时就想如此了,只是觉得一时间转变有些奇怪,就拖了下来,
后又发生了各色各样的事情,最后硬生生拖到现在。
选了一个较为稳妥的说法,沈羡鱼轻声道,“你们都长大了,为师也不好让你们做这些琐事。”
最后总结,“今后以修炼为重。”
是么,以修炼为重。
江晏敛下眸子,手中拧干了帕子,激起水花惹得水面波澜起伏。
两人出了屋子时,沈羡鱼是被江晏搀扶着的。
刚刚似乎伤了人的心,非得说要小心她的伤,上手搀扶上才肯罢休,执拗的要命。
沈羡鱼第一次发现,沉稳如江晏,竟也有这样偏执的一面。
南城正在练剑,一招一式气势如虹。
白衣少年颀长的身形矫健,变幻的剑式眼花缭乱,那张漠然的脸却是没有丝毫情绪,好似放空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剑招急了。”
女子淡淡的声音攸然响起,轻轻浅浅却如炸雷般惊了南城的紊乱的思绪。
他垂下眸子,“师尊。”
“剑招过急,剑意混乱。”沈羡鱼问,“你的心乱了?”
南城抿唇,“对不起,师尊。”
男主的情绪昨晚似乎还正常,沈羡鱼奇怪的是,因何一夜之间变化如此之大。